維斯懵逼著被夢之隊找到,懵逼著看著戰鬥一觸即發,懵逼著聽到身邊的際俞鬆了一口氣,對他說:“大頭解決了,他們在頂樓找到了名單。”
什、什麼???
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沒有潛伏沒有臥底沒有傷亡,他都沒動手碰敵人一下,結果告訴他事情已經全部結束了?!
他反複和夢之隊的人確認了三遍,又自己看了一遍周圍慘死的敵人,恍恍惚惚地給羅蒙德上校發了消息。
李奏星繼續用精神力和隊友們說道:“你們在原地等我們,我們現在就下……<ahref=://></a>”
一句話沒說完,他的腰上已經摟上了一雙手,背上靠上了一個人。
他頓了一下,“我和顧問成一會下去。”
“那你們快點啊,”
希南還以為他們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親熱,“這些談戀愛的人啊,真的是。”
淩年卻皺起了眉,敏銳捕捉到李奏星話語中連名提姓的“顧問成”
。
發現這個細節的還有際俞和斯沃林,“吵架了?”
怎麼可能?
他們倆能吵得起來?
頂樓。
無關人等都被清散,這裡就剩兩個人。
沃瑟緊緊抱著李奏星,頭靠在他身上,冷酷化成了滿腔的難過,酸澀和委屈交纏。在李奏星說完那句關於信任的話之後他就想衝上去抱著他,想埋在他頸窩轉著腦袋,一個成年人變成了小孩,隻有蹭來蹭去才能平複心裡的波濤起伏。
李奏星低頭看看他的手,“放手。”
沃瑟:“……”
不放,反而抱得更加緊。
屋子裡的屍體被李奏星一彈奪命,坐在椅子上的蟲業首領表情愕然,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死在李奏星這個誰也沒聽過的剛入隊伍的小兵手裡。
他們兩個人站在門口,前方屍體,後方走廊血跡,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
但沃瑟不敢放開他。
沒抱上還能維持表麵的冷靜,抱上之後就成了怕這怕那的小鬼頭。
他的情緒從接觸的地方傳到李奏星這裡,李奏星把手裡的槍扔在地上,他這個舉動讓沃瑟心裡一緊,一直在笑著的男朋友冷下臉,是比什麼都可怕的事。
“我可以解釋。”他聲音乾啞地說道。
李奏星麵無表情,卻不再去扯開他的手,“什麼叫沃瑟去死?”
沃瑟沒想到他第一個問題會問這個,“我——”
“你打算怎麼‘死’,”李奏星側過頭,垂著眼皮能和靠過來的沃瑟對視,他看起來很平靜,“顧問成,自己決定自己扛,寧願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去死,都不願意告訴你男朋友,是嗎?”
李奏星就是這麼看的,這家夥寧願冒險否定過去,也不願意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哦,我就是沃瑟。
他的語氣清清淡淡,卻像一擊重錘,一拳捶在沃瑟的身上,讓人五臟六腑的開始產生劇痛。
“……”
沃瑟覺得渾身都疼,嘴唇張張合合,說出來的話蒼白無力,“你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沃瑟就是顧問成。
他不能失去李奏星的喜歡。
說完這句話,沃瑟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血液竟然沾到了李奏星的身上。他凝視這這片鮮血,卑鄙地感覺到了開心。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接受?”李奏星說話一字一句,太陽穴鼓起,“嗯?顧問成,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你認定我不能接受,覺得我不能接受就把你的過去給葬送掉,你就這麼卑微嗎?!”
說到最後已經近乎於吼,他脖子上的青筋猙獰,表情嚇人。
沃瑟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卻在反應過來之前開了口,“為了你什麼都可以。”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李奏星的怒火,但怒火中還有其他的複雜到無法言喻的感情,他的呼吸聲一聲要比一聲粗,在這種聲音中,沃瑟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瞬間腫脹起來,沃瑟開始用嘴呼吸,慢慢脹脹的感情在他的胸腔裡發酵,他反而反過來告誡李奏星,“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這究竟是誰對誰好!
李奏星的肌肉緊繃,卻不能一拳揍醒眼前的人,“做我的英雄,顧問成,誰讓你為我付出這麼多?你想為了我拋棄這麼多,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他倏地轉過身,強硬的拉開沃瑟的手,在他的口袋中找出了一管透明無色的藥劑,舉到兩人的麵前。
“NK-03?”李奏星微微彎腰,和他對視,雙目帶火,亮得穿透人心,“給我用的?”
眼中滾燙的火光,震得沃瑟啞口無言。
他攥緊了手,原本準備好的說有的話現在都說不出來。
顧問成有多麼自私呢?
他寧願毀掉這麼一瓶對整個星際來說堪稱裡程碑式的藥劑,他也不願意世界上有第二個人服用。
可現在他的沉默,無疑給了李奏星肯定的答複。
是給他用的,包括舍星上被他偷走的Nan。
“好處給我,壞處你全擔著,”李奏星說出每一個字,都感覺自己頭上的青筋在蹦一下,“顧問成,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無私?你他媽還要我對你彆太好?”
白色麵具上的血液在李奏星的背上蹭花了臉,讓沃瑟反而顯得幾分可憐兮兮。
他不管心中如何波瀾起伏,所有的表情都隱藏在麵具之後,李奏星隻能和他雙眼對視,結果這個家夥過了半晌之後,竟然說道:“彆離我太近,我身上臟。”
“……”李奏星笑了。
真他媽不愧是直男。
出現矛盾的時候半個聲也不吭。
他退後幾步,深深再看了眼沃瑟,沃瑟撫著麵具,目光中藏有千言萬語。
“一會再見,”李奏星,“給彼此一些時間冷靜一下。”
“我也希望今天聽不到什麼沃瑟和蛀蟲同歸於儘的消息。”
他轉身就走,背影帶風,每一步都是沃瑟喜歡極了的樣子,直接踩在他的心裡。
藏在角落裡的諾德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才躡手躡腳地來到沃瑟不遠處,遲疑道:“大人……”
沃瑟低著頭。
良久,他突然笑了,笑聲越來越大,最後響徹整條走廊。
諾德打了一個寒顫,詭異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聽到了嗎?”沃瑟看著地板,目光好像是在看著情人,柔和成了一灘溫水,他喃喃自語,“他在意的不是你是沃瑟,他在意的是你要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