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一看了看碗,默默地從袖子裡摸出一枚金元寶,隻說了三個字:“挺主子。”轉身就扛著刀走了。
“真夠義氣。”錦二比了個大拇指,被林管家一巴掌拍到一邊,瞧見那碗裡的金銀珠寶,登時又氣的暴跳如雷:“說了不許在王府裡賭博弄成這麼差的風氣!我要主子扣你們的月坰!還不快去熬藥!”
無論錦衣衛們私底下怎麼廝混,蔣阮和蕭韶自是渾然不覺得。蕭韶進了屋之後便一言不發,隻坐在桌前尋了本書看,蔣阮怎麼想都覺得他是生氣了。隻蕭韶平日裡生氣和不生氣都是一副表情,雖然看不出來,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的不悅。
她想了想,此事到底還是自己的錯,想來任何人被自己的妻子這樣瞞著都會不高興。她向來對這些事情上極為坦蕩,知道自己錯了就想認錯,可蕭韶一直都不與她說話,蔣阮就犯了難。隻覺得蕭韶此刻像極了前生與她鬨脾氣的宣沛。可宣沛隻要一生氣,與他做幾塊甜糕點誇他幾句乖巧就好了,現在去跟蕭韶說你是我的小乖乖?蔣阮打了個冷戰。
半晌,她終於還是站起身來走到蕭韶身邊,蕭韶頭也未抬,目光隻落在麵前的書頁上。蔣阮從一邊搬了個椅子過來坐在他身邊,輕聲道:“蕭韶,你是怎麼知道我去了尚書府的?”
“錦二查的。”蕭韶淡淡回答,依舊沒有將目光轉向蔣阮身上。
蔣阮點頭:“今日之事是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她認錯認的極快,幾乎沒有猶豫。她向來在熟悉的人麵前說話直接,並不會掩飾什麼。
蕭韶垂眸:“你沒有錯。”
“你生氣了?”蔣阮問。
“沒有。”
這分明就是生氣了。蕭韶如此彆扭,蔣阮將椅子往桌前搬近了一點,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托著腮,幾乎是半趴在桌上一眨不眨的盯著蕭韶。青年神色淡然,絲毫不受外物影響,長長的睫毛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眸光深邃如浩瀚星海,隻襯得那側顏俊美的不似反間之人。
蔣阮是懷著欣賞的目光觀察,美色,尤其是不討厭的人的美色總是不會讓人心情不悅。故作淡然的某人卻終是受不了那太過大喇喇的目光,忍耐了一下,終於放下書抬眸,回屋後第一次與蔣阮的目光正麵相對了。
“我不該瞞著你。”不等蕭韶開口,蔣阮便主動道:“我今日做事還是隻顧著自己,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對不起。”她歎息一聲:“隻是蕭韶,我若將此事告訴你,你必然不會準允的。我本想著木已成舟,再告訴你也不遲。是我想岔了……我習慣於將這些事情一個人處理,忘記了你是我的夫君,沒有想過你會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