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道:“所有人都依附宣離,讓他看看,這天下,究竟是誰的天下?”
日頭轉眼便西斜,初春天氣黑的早,轉眼天色便也已經黑了。蔣阮和齊風出了街邊的小店,這才往王府回去。今日許是蔣阮果真是好久沒出過門了,又許是齊風本來就是個風趣的主兒,兩人之間相處甚歡,不僅逛了易寶閣,順便也將其餘的店鋪也逛了逛。之前在大婚的時候宣沛送給她的鋪子裡也去瞧了瞧,蔣阮倒是沒有彆的心思,宣沛雖說將這些鋪子送到了她的手上,她如今卻也不缺這些銀子,隻想著好好經營,日後又還給宣沛。若是有朝一日宣沛真的坐上那個位置,便是不坐上那個位置,他所處的環境也注定了他比蔣阮更需要這些東西。在蔣阮眼中,宣沛永遠是她的孩子。
同齊風一道看過鋪子,又買了些東西,甚至在外頭的店麵裡吃了點東西才回來。待回到府門口時,天色也已經很晚了,齊風手裡抱了一堆瑣碎的東西,都是今日蔣阮在外頭買的。他們兩人為了避嫌並未乘坐馬車,蔣阮今日不知為何又興致高漲,買了不少的東西,不得不說如今不缺銀子買東西的時候果真是爽快。這麼一來,重活全部都落到齊風身上去了,齊風抱了個滿懷,到了府門口蔣阮才笑著道:“給我吧,今日你也辛苦了。”
齊風苦笑一聲:“不辛苦,三嫂吩咐,便是做牛做馬也不敢推辭,若是不做,回頭也得被三哥罵了。”
蔣阮一怔,齊風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蔣阮伸手過來想要接過齊風手裡的東西,不想卻是腳下一滑,齊風忙著去扶她,東西劈裡啪啦掉了一地,人倒是扶上了,齊風抓著蔣阮的手,看著近在眼前的女子卻是有些失神。
這些日子以來的離開又何嘗不是逃避,隻不過是怕自己越陷越深而已,蔣阮可以做到隨心所欲的坦然,他卻是如論如何都做不到,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卻是一時間有些發怔,這樣的畫麵本是無心之失,落在彆人眼中卻顯得有些過於曖昧了。
隻聽得一聲熟悉的“少主回來啦”,伴隨著大門打開的聲音,林管家的腦袋也伸了出來,瞧見蔣阮和齊風也在的事後忍不住吃了一驚,許是更令他吃驚的是蔣阮和齊風兩人的姿勢。蔣阮抬眸,瞧見蕭韶就站在幾尺開外的地方靜靜的看著這邊,天色陰暗,府門口的燈籠盈盈晃動,將他的神色映照得並不明明暗暗,並不十分清晰。齊風退後一步,笑道:“三嫂,下次彆不小心了,成了,三哥既然回來了,我也走了。”說罷便瀟灑的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蔣阮看了一眼蕭韶,林管家麵色僵直,蔣阮就徑自推門走了進去,路過林管家身邊的時候說了一聲:“東西撿起來送到屋裡吧,麻煩林管家了。”
待蔣阮走後,林管家才吩咐小廝們去撿地上掉了一地的東西,正要上前迎著蕭韶說幾句緩和的話,蕭韶卻是話也不說一句的從他身邊掠過,隻身上的寒氣實在有些驚人。這自然不是外頭的霜雪所帶來的寒氣了,林管家打了個哆嗦,有些欲哭無淚,這好端端的,平日裡待人疏離的少夫人如何和齊風這樣好了,這齊風做的也不地道,難不成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嗎?不不不,齊風是主子的師兄,自然不會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肯定是誤會了。可、可他娘的怎麼偏偏就這麼巧碰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