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韶怔了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這些日子為了觀察姚家人的動向,連他也的確是做了一些掩飾。不過倒不是蔣阮說的這般**裸,姚家人也是妙得很,大約明白直接下帖子給他太明顯,而他肯定也不會去,是以隻是去曲線救國,總是托著莫府或者是其他與蕭韶有關係的同僚府上來接近。大多數時候蕭韶隻是在席中冷淡的看著,並沒有說過什麼話。他道:“沒有,我潔身自好。”
“潔身自好?”蔣阮把玩著這四個字,忽然道:“那衣裳是怎麼回事?”
總算問出了關鍵處,即便知道是做戲,那衣裳看在她眼裡還是刺眼,隻想給剪破了扔得遠遠地。蕭韶一怔,想著蔣阮原來耿耿於懷的一直是這件事情,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那衣裳的事情是個意外。本事那日席中有人不小心傾倒了酒盞灑了酒水在他身上,他向來喜潔,換了衣裳就順手扔在了席中,本是忘了丟掉,不想卻被人拿走了,那人自然就是姚念念。姚念念的信和衣裳到的時候蕭韶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去叫了莫聰來問,原是那一日姚念念不知怎麼被人用水潑到了身上,有人順手就用了蕭韶搭在一邊的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姚念念回府後,卻是自己又將蕭韶的袍子洗乾淨了,送信到了王府裡。
不得不說這一招倒是極為巧妙,什麼都不說便勝過千言萬語,若是些厲害一點的妻子,早已吵著與夫君開始對質了,這樣夫妻之間不信任的對質自然落不得什麼好處,隻怕是夫妻二人的感情便會越發惡劣。如今想來,怕是那席上潑了蕭韶一身酒水的人也是故意為之,早已知道蕭韶喜潔的這個習慣,便是蕭韶自己不忘記衣裳,也是有辦法弄到手上的。
蕭韶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與蔣阮解釋了一遍,蔣阮聞言,麵上雖然還是一副不滿的模樣,目光卻是緩和了,不得不說,蕭韶這一番解釋還是頗合她心意的,至少那“潔身自好”四個字的確當得起,不過這說起來也與蕭韶自己的性子有關。世人都知道蕭韶慣來冷清淡漠,在席上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若是真的對姚念念溫言軟語,那才叫人懷疑呢。
蔣阮這邊才弄明白,蕭韶卻又開始問了:“錦二的事你知道,你何時明白我在做戲的?”
“一開始我就知道了。”蔣阮哼了一聲:“你是護短的人,可錦二與我,你大約也是要護我的。錦二好歹是個男子,你若是對他沒有存著什麼彆的心思,何必要護著他得罪我。隻事情一開始就太過反常,我又不是傻子。”
蕭韶:“……。”
這話說的蔣阮倒是十足的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可是細細一想,卻又能聽出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來,蕭韶的確是護短的人,若是沒有蔣阮換了旁人,他定是會站在錦二一邊的,這是領導者對於自己屬下的一種同等的信任,何況這屬下還有兄弟之情。不過有了蔣阮,蕭韶便不一樣了,這或許有些重色輕友的意思,可又何嘗不是。那設局的人無疑是十分了解蕭韶的,這局裡充分考慮了蕭韶的性格特點,算計到了他對每件事情的反應,卻是惟獨忽略了一件事情,又或者是不願意承認一件事情,那便是此一時彼一時,蕭韶如今要護的短,第一個自然是蔣阮。所以蕭韶在做出對蔣阮誤解和生疏的時候,露珠懷疑,連翹懷疑,就連天竺也有些懷疑,看的最清楚的反而是蔣阮自己,她清楚地明白蕭韶對自己的感情,所以她賦予他同樣的信任。
“從一開始你就陪我演戲?”蕭韶詫異,隨即又有些彆扭道:“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