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說錯,因為南疆人和宣離勾結在一起是事實,蕭韶隻是將事實說了出來,連煽風點火都算不上,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出來,怎麼這麼奇怪呢?怎麼覺得這麼……無恥呢?蔣阮默了默,原先還不覺得,如今越是了解蕭韶,看他除了在滅掉對手風一般的果斷狠絕時,有的時候做出的決定又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對手被他滅掉之前一定是連最後一滴油都砟了出來。
蕭韶見她不語,就道:“姚家現在喝宣離有血海深仇了,宣沛和宣離遲早有一戰,姚家在皇上心中分量頗重。爭取到了姚家不僅本身有利,皇上態度那邊也會有幫助。”
蔣阮怔了一會兒,才明白蕭韶話裡的意思,她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沛兒。”
“不是為了他,是因為你。”蕭韶糾正她的話。
蔣阮無語了一下,想著錦三還在這裡,順著蕭韶的話指不定又出了什麼尷尬的事情,便岔開話題道:“好吧,現在宣離已經失去姚家了,至於他的盟友,南疆的那些人想來應該在京城中慌忙逃竄,這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感覺他們也該經曆一下才是。姚總督這次得了聖旨,京兆尹也不敢輕視,全城備嚴,如此森嚴的情況,南疆人此刻心中想必也不好受吧。”蔣阮微微一笑:“想想也是讓人愉悅。”
如蔣阮所說的不錯,這些日子裡,京城中幾乎是挨家挨戶的排查,但凡有一丁點疑點的都不放過在,這樣一來,潛伏在京城中四散的南疆人幾乎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一直以來他們在暗彆人在明,這一次輪到他們在明彆人在暗的時候,竟是第一次覺得手足無措。想著想著又憤恨起來,那姚家未免也太過猖狂,這般明目張膽的攔人,卻也忘記了自己才是彆國的探子。
而京城中還是那處隱蔽的宅院,元川的身邊此刻已經多了一人,這是一名年輕的女子,年紀看上去並不太大,一雙眼睛空靈而璀璨,肌膚雪白,隻穿了一身緋紅的紗裙,在這初春尚且有寒冷的日子竟也不覺得冷,她麵上戴著一塊同樣的紅紗,隻露出臉龐的上半部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是一名絕色美人,這樣的絕色來自於她空靈的氣質,好似根本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聖女,我們的人又損了兩名,官兵們捉了去。”元川低聲道。
“跟到路上,不能自儘,想法子殺了。”這女子的聲音也是悅耳,如眼眸一般空靈,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這一批人都是死士,在這樣挨家挨戶的排查中,卻是不能避免的被抓到一些,能自儘的還好,若是被人卸了武器和毒藥不能自儘的,自然要想法子處理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元川道。每日都有新折損的人,這些人是他們非常珍貴的資源,潛伏在京城中打探消息的探子,平日裡掩藏在人群中看不出不同,可一旦排查起來卻是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辦法,極快就會被抓住破綻。京兆尹這一次又鐵了心,根本不可能有漏網之魚,再這麼下去,探子都會被抓的七七八八。等探子被抓的差不多,在大錦朝的京城裡,他們就如同瞎子聾子一般,永遠都處於被動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