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夢氣的要暈了,可她一個眾人心目中的大家閨秀,自然是不可能與陳喜在街頭對罵,而便是細聲細氣的解釋,有哪裡比得上陳喜巧舌如簧,定然是討不了一丁點好處的。周媽媽大怒,上前與陳喜罵道:“陳喜,你少來胡說八道,當初小姐哪裡就與你定親了,那根本就是你們一廂情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小姐哪裡是你這種人能染指的?”
周媽媽一心為廖夢出氣,可這話說的卻是不妥,說陳喜配不上廖夢,這樣一來,倒像是從側麵映正了陳喜所說的,廖夢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這樣的說法。廖夢已經意識到了,周媽媽卻渾然不覺,兀自罵的起勁兒。廖夢無奈,隻能自己上前一步,道:“陳喜,你太過分了,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汙我清白?”
這話倒也不像是假的,登時眾人的目光又是疑惑了起來。可陳喜卻是不緊不慢的,仿佛還是對她含著無限真摯的感情一般的道:“夢兒,無論你怎麼待我,我心中隻有你一人,你怎麼能將我們的過去抹殺,當初在你最艱難的日子,我與你共同扶持,你、你怎麼能將那些事全忘了!”
和陳喜這樣的人打嘴仗,斷然討不了好處,廖夢如今隻能一口咬死和陳喜毫無關係,便冷著臉道:“你彆胡說了,你與我不過隻有同鄉之誼,又哪裡來的這些說法?”
“夢兒!”陳喜仿佛也是被她的話激的傷了心,登時雙眼都顯得通紅了,他上前一步,語氣無限悲愴的道:“你怎麼能如此說?你、你連身子都給了我,又怎麼能說隻有同鄉之意?便是說你如今變了心,愛慕的是那黃家二少爺,可你有沒有想過,二少爺瞧見你的身子是不清白的,日後又會怎麼待你?你怎麼如此天真啊!”
陳喜這番話一說完,周圍頓時又是一陣哄鬨,陳喜話裡的意思可就多了去了,那廖夢看著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竟然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嘖嘖,這可真是瞧不出來啊。
周媽媽已經氣紅了紅,一連串辱罵就已經罵了出來。廖夢愣愣的看著陳喜,猛地回過神來,看著周圍百姓指指點點的眼神,她有一種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的感覺,可如今她卻是不能退卻,隻要一退卻,那就是認輸!認輸,她賠上了一切,絕不是為了輸!廖夢咬了咬牙,看著陳喜突然道:“陳喜,做事情要講究證據,你敢汙了我名聲,就要拿出證據,否則,我定要告官,治你的罪!”
陳喜聞言,對著廖夢卻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那笑容看在廖夢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好似終於等到了這句話。不會的,廖夢給自己定神,她的身子是交給了錦二的,這陳喜哪裡有這樣的本事指鹿為馬,不會出什麼事的。
誰知陳喜卻是突然大聲道:“夢兒,我本不想說這些的,可如今你竟視我如同仇人,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無法忍受的事情。夢兒,你不仁,休怪我無義。”他說著便從自己的包袱中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來,隻是那手帕上頭還綻放著星星點點的紅色血跡,眾人先是一驚,隨即便明白過來,那是什麼自然可想而知。人群中也有年輕的女子,登時就彆過頭去。陳喜大聲道:“這便是當天夜裡你與我圓房時的元帕!”
周媽媽眼前一黑,竟是暈了過去。廖夢強自壓抑著自己心中洶湧的憤怒。當街舉出元帕來,這是誰人能想到的事情,可陳喜偏偏是個痞子,是個根本不要臉麵的痞子,他做出來簡直再自然不過了。陳喜卻是話沒說完,將那帕子展開讓眾人開的更清楚,隻見點點紅痕之下,帕子上繡著的花兒倒是十分清晰,左下角有個“夢”字。陳喜繼續道:“夢兒,這帕子還是當初你贈予我的,你的貼身帕子,我一直舍不得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