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就將夜楓與她說的事情又與蕭韶說了一遍,蕭韶聽完後,蹙起眉微微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了。”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蔣阮拉住他的袖子,看著他道:“蕭韶,這麼說有些奇怪,可是我心裡就是有一種直覺……我懷疑,憶霜就是琦曼。”話音出口,蔣阮自己也是在心中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個念頭。重生以來,對於大姨娘憶霜蔣阮就一直有種特彆的感覺,那是死過一次之後的人對於危險的直覺,可是這個憶霜隱藏的太好了,她的耐心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宣離與她想比,實在是太輕了。可這麼多年,憶霜根本沒有做什麼事情,蔣阮猜不透她的用意,可如今夜楓的一句她與南疆可能有關係,就仿佛打開蔣阮腦中大門的鑰匙,無比自然的,她就出現了這個念頭。
蕭韶看著她,沒有說話。蔣阮一看他如今淡定的模樣,皺眉道:“你不相信我?這個念頭的確很是荒謬,可我也不是隻靠直覺做出如此推斷來的。今夜裡我一直在回想,你描述的琦曼消失的時間,似乎與大姨娘來到府裡的時間正是差不了多少。而若是與南疆人有關聯,又讓南疆人即便過了許多年不見仍能聽從於命令的,南疆公主的這個地位絕對做得到。”
“我並非不信你,”蕭韶唇角勾了勾,道:“我也在懷疑她。”
蔣阮一怔,道:“你早就知道了?”
“隻是懷疑罷了。”蕭韶答道:“這麼多年,南疆人對我窮追不舍,我也試圖找出當年的琦曼,卻一無所獲,琦曼必然還在這個世上,幾次深入南疆卻沒有她的影子,以她錙銖必較的性子,知道我的存在,必然會留在京城中伺機報仇。所以我一直安排人手在京城中搜尋。”蕭韶歎息一聲:“隻是最近才有了頭緒,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躲到尚書府裡。”
堂堂一名南疆公主,美貌無雙,卻在蔣府裡做了一名不受寵的侍妾。容貌固然可以偽裝,可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性情偽裝,就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蔣阮仔細的看著蕭韶,南疆人畢竟是他的血仇,每個人心中都有要背負的東西,蔣阮背負的是前世的仇恨,蕭韶背負的就是今生的血債。這是他的宿命,畢竟蕭韶到如今這個地步,全是由琦曼一手造成,親生父母和養父母都是因為南疆人而喪命,其中的血海深仇可見一斑。不過眼下看來,蕭韶說起琦曼的時候,神色平淡,依舊很是冷靜,蔣阮的心就放了下來。她想了想,握住蕭韶的手道:“這樣一來便知道了背後之人是誰,我想他們很快就就要動手了,如今我們在暗他們在明,總歸討得了好處。這一次,我幫你報仇,如何?”她有心想要蕭韶高興一些。
蕭韶忍不住就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