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沒有追出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事情進行的似乎比想象中更加順利。自那時候趁著混亂,天竺救露珠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一擁而上,搶走了懿德太後賞賜的東西,而她也被人打暈擄走。大約是下了些藥,是以現在才醒來。
蔣阮垂下眸,隻是被擄走之時親眼看見連翹身上挨了一刀,也不知現在傷勢如何了。隻怕如今京城裡正是翻了天去。
這裡也不知是什麼地方,隻是到現在還沒有人找過來。不管是蕭韶的錦衣衛還是蔣信之的人亦或是京兆尹,隻能說明她現在呆著的地方極其隱蔽。而這樣隱蔽的地方南疆的聖女是不可能找到的,宣離狡猾不會親自動手,自然就隻能是前朝南疆公主,琦曼的手筆了。
蔣阮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往外瞧,外頭一片黑暗,顯得十分靜謐,似乎已經遠離了京城百裡之外的荒野一般。倒是有種彆樣的寧靜。蔣阮沒有試圖往外走,她相信隻要自己出了門,必然會有至少數十個高手攔住她的去路——這不過是一場軟禁,正是宣離所安排,而琦曼所執行的。
她現在要做什麼?什麼也不必做,不過是等待罷了。
蔣阮覺出腹中有些饑餓了,今日自從進了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此刻又睡了許久,已然十分疲憊。她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是幾碟清粥小菜,做的不算富貴,蔣阮便端起碗來,慢慢開始吃了起來。
宣離還想要將她當成籌碼與蕭韶做交易,在這之前自然是不會怎麼為難與她,這些飯菜裡也必然沒有什麼毒。蔣阮吃了兩口,突然隻覺得腹中一陣惡心犯上喉嚨,這感覺來的突然,倒令她猝不及防之下立刻甩了筷子一下子乾嘔起來。
這廂才開始乾嘔,隻聽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撞開了,方才那個婢子一樣的女子衝了進來,麵上還帶了些緊張,或許是怕她做出什麼詭計,此刻站在一邊,有些警惕而猶豫的看著蔣阮沒有說話。
蔣阮心中了然,想來宣離派人來伺候她之前一定很是吩咐過,著重過她是如何狡詐的一個人。是以現在這番作態落在這婢子的眼中,一定是以為她又在想什麼法子逃出去。可是蔣阮此刻卻是一丁點這樣的念想都沒有,她心中掠奪一個模糊的猜想,然而麵上卻是不顯,隻是故意輕描淡寫的從懷中抽出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淡淡道:“這飯菜實在不合口味。”
那婢子一愣,仍舊沒有說話,蔣阮怔了怔,莫非是宣離為了萬無一失,竟是派了個啞巴?她道:“重新去做一桌吧,你們主子知道了,也不會拒絕的。”
婢子猶豫了一下,這才轉身出去了。待那婢子走後,蔣阮強自壓抑住心中的惡心感,不緊不慢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撫了撫額,做出有些疲憊的模樣。這屋裡屋外全是藏在暗處的探子,稍稍不注意便會被人抓住把柄。此刻蔣阮靠著軟榻上的墊子,心中卻難掩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