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乾什麼?”林自香冷冷的問道。她看人有種敏感的直覺,幾乎是憑著直覺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好壞來。有的人心如琉璃,所以看人準,這就是為何許多孩子一眼便能分辨出誰對他有敵意,林自香心思純淨,更如孩童一般愛恨分明。認定董盈兒如今已經是壞人了,就不會以為她來看趙瑾是什麼好事。
“我來看看趙瑾。”董盈兒絲毫不介意,隻道:“沒想到趙家會出這種事情,我心中也十分難過。”
林自香哼了一聲:“假惺惺。”
文霏霏忙捏了一把林自香的胳膊,她出嫁了之後本就很少有機會出門,進宮便更少了,所以倒是不知道董盈兒和幾人的關係已經惡劣至此,隻道這其中有些誤會,林自香說話一向又容易得罪人,所以這才提醒。隨即又看著董盈兒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先進去了。”
林自香一把甩開文霏霏的手,自顧自的走了進去,文霏霏抱歉的對董盈兒笑了笑,董盈兒也不介意,自己帶著宮女走了。文霏霏站在原地,表情有些狐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覺得董盈兒整個人都變得十分不對勁,好似,好似成了個陌生人一般。分明是一樣的容貌,可是在她身上,竟是找不出一絲過去的影子,顯得無端的陰沉。
搖了搖頭,文霏霏甩開自己腦中奇怪的念頭,自己也忙跟著走了進去,方走到最後一間趙瑾被單獨關著的牢房,就聽到林自香驚訝的聲音:“你說什麼?”
文霏霏一愣,好奇的走過去,隻聽趙瑾略含疲憊的聲音傳來:“我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恨我,更沒想到會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我死不要緊,可是不能連累了家人。”
“你想乾什麼?”林自香嚴肅的問道。
趙瑾苦笑一聲:“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大約也是心裡明白的。我不知道現在爹娘怎麼樣了,自香,你出去替我打聽打聽,若是真的沒有辦法,這罪名,隻能我一個人擔了。”
皇帝駕崩之事,原先自有蹊蹺,此事雖然被宮中封鎖消息,免得引起百姓恐慌,可文武百官如此之多,宮中這次的秘辛太大,便是想要瞞也瞞不住。朝中各個府上同僚彼此心知肚明,隻是沒將此事說開罷了。
齊風站在院中,把玩著手中的一方鎮紙,莫聰好奇的問道:“宣離究竟要搞什麼鬼?這樣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隻搭上一個趙瑾?未免太小題大做。”莫聰和蕭韶是一路的,自然早就明白同他們作對的是宣離的人。皇帝的死和宣離定是脫不了乾係,這一點毋庸置疑,原本眾人都以為,宣離要的不過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因病故去。誰知道卻又出了下毒這一遭,宣離這麼做,必然是故意留下線索,隻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居然隻是為了牽扯出一個趙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