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含笑的聲音傳來:“秋雁姐姐這般體麵,日後到了年紀,必然能放出去配個好人家,城外馬員外家二公子就很不錯,馬二公子已有十二房姨娘,秋雁姐當排的上十三姨娘。”
秋雁一怔,自腳底緩緩升起一股涼意,整個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咬著嘴唇瞪大眼睛看著蔣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蔣阮也不急,隻將溫熱的茶水湊近嘴邊,小小酌了一口。
半晌,秋雁才鼓起勇氣,挺起胸道:“奴婢不知姑娘說的是什麼。”前半句說的還理直氣壯,到了後半句不知怎地卻心虛起來。
“良禽擇木而棲,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秋雁姐所為也隻人之常情。不必害羞。”她歪著頭撲哧一笑:“這是好事,若有一天真秋雁姐真成了十三姨娘,我也必然會送份胭脂禮。秋雁姐這般體麵,我想這份體麵也是由秋雁姐的聰明掙得。”
秋雁站在原地,慢慢的握緊雙拳。蔣阮捏了捏眉心:“隻一會就困了,我身子還未大好,不能親自向蘭嬤嬤道聲新年福氣,勞煩秋雁姐代我賠個不是。”說罷就吩咐白芷:“還不去送送秋雁姐。”
這便是下逐客令了,秋雁一時間也沒主意,自然希望能馬上離開這個壓抑的屋子,便慌張的點頭稱是,再不見來時隱隱流露的優越感。
待白芷和秋雁走到門邊的時候,蔣阮又開口道:“對了,秋雁姐,之前說過的我這兩個丫鬟的衣裳,既然已是新年,我也想看著有些興致,請秋雁姐想個法子,令她們看上去喜慶些。”
秋雁咬著唇:“姑娘豈不是強人所難。”
“秋雁姐是聰明人,”蔣阮打斷她的話:“否則怎麼做十三姨娘?”
秋雁臉又白了幾分,恨聲道:“是。”
待白芷將秋雁送出去,連翹才問:“姑娘方才是怎麼回事?秋雁怎麼和馬員外家二公子攀上乾係了?”
“她與馬二公子早已暗度陳倉,如今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蔣阮道。
上一世秋雁在幾年後與馬二公子的私情被人撞見,抖出了這件風流韻事,馬二公子倒是毫發無損,秋雁卻是生生被人浸了豬籠,浸豬籠之前秋雁已被折磨的神誌不清,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馬二公子家的十三姨娘。想必情分濃時,馬二公子就是這般承諾她的。隻是秋雁最終還是沒有命做成十三姨娘,蔣阮自然也不會將這事說出來。
連翹恍然大悟嗎:“難怪她嚇成那般,呸,真是下作的人,竟然如此不知廉恥!”畢竟是十幾歲的姑娘,立刻就紅了臉:“隻是姑娘,你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連翹心中疑惑太深,不僅如此,她還發現今日蔣阮簡直像換了一個人般,逆來順受的她竟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了秋雁,甚至說起這些汙穢之事時,神色未有一絲異樣,仿佛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