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蔣阮朝那兩口箱子點了點頭:“除了娘留下的,其他東西拿到當鋪全當了吧,最好全折成銀票。”
“姑娘,”白芷有些吃驚:“全部嗎?那些全是姑娘你的……”
“用過的東西,要它做什麼。”蔣阮在桌邊坐下來,慢慢給自己倒了杯茶。自從張蘭出事後,莊子上的丫鬟都對蔣阮十分懼怕,送來的茶葉都是今年的新茶。
“衣裳總要留幾件吧,”白芷道:“再過幾日咱們就要回京,穿成這樣可不太好。”
“不穿成這樣,父親怎麼會心疼我。”蔣阮淡淡道,她麵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眸光卻有些冰冷。
白芷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答。正遲疑著,連翹抱著一筐洗好的蔬果推門而入,將兩人的對話儘收耳底,便跟著道:“就是,若是找原先的衣裳穿,那不是隻顧麵子不要裡子,姑娘撐著不難受?再說了,白芷,你也彆忘了,那些衣裳現在姑娘也穿不了了,沒見著陳芳都沒穿了嗎。”
白芷想著也是,便也不再猶豫,蹲下身子細心將趙眉的遺物揀出來,剩下的東西便吩咐幾個人抬出去,找當鋪換銀子了。
待白芷走後,連翹一邊將之前的書收到箱子裡,一邊遲疑道:“姑娘,奴婢今日在外頭,聽到了一件事情。”
話未說完,便聽得門咚的一聲被人從外頭踢開了,陳芳氣勢洶洶的從外頭闖進來,劈頭蓋臉的就問:“小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娘!”
“放肆!”連翹跟著站起來,怒道:“誰給你的膽子,在姑娘麵前大呼小叫!”
陳芳也毫不示弱,高聲道:“小姐,我敬你是小姐,你到莊子上這幾年,我娘難道不是好好地供著你,若沒有我娘,你怎麼會有今天!我哥哥也待你不薄,你為何陷害他,讓他深陷大牢,小姐,你好狠的心啊!”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連翹氣不過:“什麼陷害,分明就是陳昭咎由自取,想要陷害我們姑娘!”
“連翹,”蔣阮製止她的話,看向陳芳,突然笑了笑:“陳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將陳昭害進大牢的,不正是你嗎?”
“你什麼意思?”陳芳皺了皺眉。
“陳姑娘,你是不是忘了,十幾日前,你邀我去看的那盆月下美人。”蔣阮端起茶杯,吹開漂浮在上麵的茶沫,淺淺一酌:“說起來,你哥哥和春鶯結緣,就是那盆月下美人開始的。”
陳芳起初有些不明白蔣阮在說什麼,待聽到最後一句時,猛地一驚,不可置信道:“你是故意的?春鶯去那兒,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