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打聽到夏研上午曾出去過一趟,直到晚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神色似乎有些異樣,徑自去了素心苑,與蔣素素說了大半天話才回了屋。
“蚌殼?”露珠一愣:“姑娘是要……”
“明日你也跟我一道出去。”蔣阮令她附耳過來,低聲吩咐幾句。露珠聽了,神色變了幾變,道:“姑娘不可,這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蔣阮道:“況且,這也不是全無把握的事。”
露珠咬了咬唇,終於橫下心來,道:“奴婢聽姑娘的。”
蔣阮微微一笑,麵前的熱茶冒出嫋嫋青煙。寶光寺這個地方,今生她還是第二次去。第一次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她也是想要爭奪頭柱香,企盼趙眉的病能快些好起來。然而那柱頭香到底是沒有爭到,趙眉的病情也沒再好起來。
這一世,她不信神佛,偏就要在佛門聖地,開始這一場血腥的複仇。
李安?她慢慢低下頭,茶水熱氣嫋嫋,遮住她的麵容,唯有一雙清潤的眼中厲芒一閃,紅潤的唇微微一勾。
慢慢等著吧。
慧覺這幾日過的分外安逸。
關良翰為了保護他,請他在關府裡居住,隨性還撥了侍衛給他。慧覺雖然不解,心中猜測關良翰與蔣阮背後之人定是一人,倒也沒那麼多隱憂。水庫一事過後,他在京城中聲望極高,許多名門貴族都以能請他上門為榮。可蔣阮卻吩咐人傳信給他,讓他低調行事,最好減少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次數。
慧覺先是有些不滿,而後明白過來,人們敬神佛,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神秘。如今他越是聲望楚楚,越是要保持神秘。蔣阮說,若要成大事,不可貪圖小利,謹小慎微,日後當有大富貴。
慧覺如今將蔣阮的話奉若珍寶,自然應從。平日裡都在關府中默禪,這些日子極少出門。這一日,他正站在窗前擦拭木魚,就看見關府花園的長廊外,關良翰追著一個黑衣青年匆匆走出門,一邊走一邊喊:“老三,你乾嘛又用我的兵?不行,絕對不行,你當我關家軍是什麼了?他娘的!你給我站住!”
慧覺奉行非禮莫視,非禮莫聽的原則,便將窗戶啪的一聲關上了。
門外,蕭韶終於停下腳步,關良翰步子邁的太大,差點撞到蕭韶身上,跳起腳來罵道:“你他娘的怎麼回事?快把兵符給我!”
蕭韶手裡的正是關家軍的兵符,關良翰伸手去搶,蕭韶身子一側,兩人交手幾次,關良翰無可奈何。
他收回手,道:“老三,你是不是把我的兵都當成你家的了?你三十萬錦衣衛放在那裡乾嘛?”
“錦衣衛不好出麵。”蕭韶道:“借你兵符一用,用完還你。”
“不行,”關良翰正色道:“上次水庫的事就替你背了黑鍋,這次你又要乾什麼作奸犯科之事?陛下要是怪罪下來,我他娘又有倒黴日子要過了。”說罷他看了看蕭韶,突然道:“不過你我既然是同門師兄,我這個二哥一向是十分大方,你要是告訴我今日要去做什麼,我就把兵符借給你。不然,你就是拿了兵符,我也能想辦法讓你支不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