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嬌嬌適時的插嘴:“那自然是,姑姑可是從前的京城第一才女,自然是尋常山野女子比不上的。”夏嬌嬌總認為蔣阮時莊子上長養大的,小時候又是養在不通詩詞的趙眉身邊,自然是個不懂文墨的。蔣阮隻做未曾聽到,依舊淺笑盈盈,夏嬌嬌見狀,愈發心中惱火。
夏研卻猛地有些傷感起來:“說起來,一晃都十多年了。當初姐姐還在的時候,也曾誇過這亭子好看。阮兒,如今你也這麼大了,轉眼也快到了說親的年紀,你在莊子上長大,恐怕無人教養你規矩,娘想著為你找個教養嬤嬤來身邊好不好?”
蔣阮偏頭凝視著她,忽而笑道:“母親這是說哪裡的話,難道太後娘娘身邊的教養嬤嬤不是嬤嬤麼?”
夏研一愣,倒是未曾想到這一層,一時間有些語塞。然而開了個頭就不能不繼續下去,便一手抓住蔣阮的手,溫柔的勸道:“娘知道你是個好的,也是個聰明的。可宮裡的教養嬤嬤教你的是宮裡的規矩,你日後也是要嫁人的,自然要學學為人婦的規矩。”
蔣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夏研被那雙淺笑的眸中一看,心中竟有幾分慌亂。她驀地瞪大眼睛,高聲道:“阮兒,你做什麼!”
緊接著,夏研的身子猛地往後一退,倒像是蔣阮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一般,恰好又正對著涼亭的台階,便聽得一聲響,夏研重重的摔落在階梯之下。
“啊!”的一聲慘叫,夏研下身頓時染紅一片,衣裳都被血跡浸濕了。
“蔣阮!”飽含怒氣與驚嚇的聲音自對麵傳來,蔣阮抬頭一看,蔣權、夏誠和宣離就站在涼亭對麵。蔣權的目光陰毒憤怒,好似要將她吃了一般。
蔣阮撫了撫手上的鐲子,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烏龜伸出頭了。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請大夫!”蔣權匆匆上前來,瞧見夏研身下一片血汙,當下也顧不得多少,抬手就朝蔣阮一個巴掌狠狠扇過去。
“啪”的一聲,直聽得眾人耳裡都是心中一跳,蔣權下手極重,便見蔣阮白皙的臉上出現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瞬間紅腫了起來,唇角溢出一點血跡。
蔣權一愣,他急怒之下出手,沒料到蔣阮竟然站著不動,硬生生的受了這一巴掌。夏嬌嬌眼中浮起一絲快意,聞訊趕來的宣離卻是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蔣阮從懷中掏出帕子拭去唇邊血跡,麵色淡淡道:“父親可消氣了?”
當著天家人的麵出手如論如何都是不敬的,蔣權一時語塞,瞧見地上奄奄一息的夏研,頓時又怒從心頭起,指著蔣阮鼻子罵道:“孽女,心腸竟如此歹毒,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謀害嫡母!簡直喪心病狂!”
夏誠跟在宣離身後,瞧見眼前畫麵自然也是快慰無比,他心中本來就氣恨蔣阮當初算計夏家獨孫夏俊的事情,如今見蔣阮吃癟,自然高興。竟不顧自己親身女兒的安危來。不過這般場景,當著宣離的麵,他自然也要說幾句客氣話,便假意勸道:“親家,阮丫頭恐也不是故意的,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