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權回過頭,怒視著蔣阮,突然揚起巴掌,就要再次重重打下來,嘴裡咆哮道:“你這個殺害自家兄弟的逆女!”
“啪”的一聲,這一次卻是沒打在蔣阮臉上,天竺不能出手,最後關頭便是自己擋在蔣阮麵前,替蔣阮生生受了那一巴掌。
蔣權大怒:“你算個什麼東西,來人,把這個刁奴給我拖下去仗斃!”
“夠了吧,”蔣阮冷冷開口:“父親,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就要當著八殿下的麵草菅人命麼?”
她這麼一點宣離,宣離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然而宣離是個最注重名聲的人,當下也隻得做明察秋毫之人,道:“沒錯,蔣大人還是將事情弄清楚了再做決斷的好。”
“大姐姐還要說什麼呢?”蔣素素瞪大眼睛,如今她美貌更甚於從前,也比從前聰明得多,不再一味隻用美貌,她眼眶通紅,似乎在強忍著淚意,然而聲音終究哽咽,道:“大姐姐難不成要說,母親自己弄掉腹中骨肉的麼?”
美人楚楚可憐,宣離溫聲勸道:“蔣二小姐還是莫要太過傷心了。”
蔣阮反問:“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老爺……”卻是夏研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她整個人搖搖欲墜,麵色慘白如紙,方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色衣裳,越發顯得人憔悴無比。她看著蔣權,慢慢跪了下去。
“研兒,你這是做什麼!”蔣權快步上前,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夏研看著蔣阮,哀哀的哭泣起來:“老爺,妾身自從入了府,姐姐去世後,自認為府裡開枝散葉,不曾做過無德之事。阮娘回來後,妾身也是誠心相待,時時惶恐著哪裡做的不足。妾身自知後母難當,從來都小心行事,誰知……”她拭去眼淚,恨聲道:“若說其他的妾身忍了就罷了,可自古以來孩子都是娘親的命根子,阮娘犯了錯,妾身可以原諒,妾身肚裡的孩子卻不容原諒。本來家醜不可外揚,可阮娘她竟然還想汙蔑妾身,妾身實在忍不下去了。既然今日殿下也在,求殿下和老爺為妾身做主,替妾身無辜枉死的孩兒討一個公道!”她嚎啕大哭起來:“老爺,那是咱們的孩兒啊!”
夏誠也怒意盎然:“親家公,我好好的女兒嫁到你們府上,沒想到過的竟然是這種日子。既然如此,你若是今日不能討個公道是非,我便將研兒接過去,夏侯府也不是養不起研兒!”
“就是,姑奶奶多好的人啊,”申柔也煽風點火:“天可憐見的,竟將孩子也丟了,回去娘知道了此事,不知道有多傷心哪。咱們家老爺還說,過些日子就能當舅舅了,誰知,哎。”
夏嬌嬌也唯恐天下不亂,道:“沒想到蔣大小姐竟是這樣的人呢,蔣府的規矩都是死的麼,咱們夏府裡都知道,女子都是要孝敬母親的呀,這樣謀害嫡母的事情,便是大錦朝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呢。”
蔣權瞧見夏研如此本就十分心疼,待聽到夏家人的聲討更是頭大如鬥,隻恨不得當初趙眉生下蔣阮之時沒將她掐死,這才如此禍害蔣家。一想到那個未出世的男孩兒,蔣權更是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