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客氣,”桂嫂道:“還沒問過姑娘叫什麼名字。”
蔣阮道:“我叫阮娘。”
“阮娘子。”桂嫂道:“是個好名字,看姑娘神情氣度都是大戶人家的姑娘,隻希望不要嫌棄我們這裡才好。”
蔣阮又是搖頭,與桂嫂寒暄了幾句,桂嫂就又囑咐了她一些話,先離開了。
坐在床上,蔣阮陷入沉思,不知道外頭如今是個什麼狀況,她是想要給蕭韶傳消息,可誰知道元川的人會不會在外頭守著。雖然暫時沒有找到她,也許正等著她自投羅網。況且如今帶著個孩子四處奔走不安全,倒不如就此歇息下來,等孩子出生之後再想法子出去,到那時候,大約元川的事情也解決了。
隻是蕭韶必然又是要擔心的了,蔣阮有些擔憂。
蔣阮醒了之後,因著身子還很虛弱,前幾天都未曾出門,也是桂嫂將飯端到床前讓她吃的。桂嫂本是農戶,不過對蔣阮倒是極好,大山小山兩兄弟每日出門打獵時常能打到山雞和野兔,桂嫂也是變著法的給蔣阮補身子。這樣對待一個陌生人,任誰也是會十分感動的了。
第三日,蔣阮便出門了。桂嫂連著好幾夜趕了件衣裳給蔣阮穿。桂嫂的身材比蔣阮胖的多,她的衣裳蔣阮自是穿不了的了。桂嫂的男人死得早,是她把大山小山兩兄弟從小拉扯大的,聽說桂嫂年輕個時候很喜歡女兒,大約是把蔣阮當做是上頭恩賜的女兒。
她將新衣裳拿給蔣阮,恰好也是件海棠紅色的布裙,雖然料子不是特彆好,卻也舒適。上頭繡著的海棠花也是十分細密了,桂嫂道:“這是前幾年過年的時候外頭做生意的親戚送的,這料子我也傳不了,你們年輕姑娘家穿著正好。”
蔣阮頷首,便又洗淨了臉,梳了一個墮馬髻,才笑著衝桂嫂道了謝。桂嫂怔了片刻,才道:“阮娘,你可生的真好看。”
桂嫂能看出這女子生的好看,可平日裡蔣阮都呆在榻上,神情憔悴蒼白,再美的人都看著不怎麼精神。如今病情好了,整個人精神了,一旦洗淨了臉,穿上了鮮亮的衣服,實在是截然不同。桂嫂心中歡喜,大約是高興自己撿到了寶,又急於想讓大家夥看看蔣阮生的有多貌美,有些孩子氣的就將蔣阮往外推,笑道:“你也去外頭走走吧,成天在屋裡小心悶得慌。”
大山和小山正在門前熬藥,小山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憤憤道:“娘近來都不管我們了,昨日裡燉的雞湯大半都給那女人盛了。哥,你說她是不是狐狸精啊,怎麼就把娘也迷住了?”
“胡說。”大山又好氣又好笑:“狐狸精可不是這麼用的。”他一抬頭,正想教訓自家弟弟幾句話,卻見著自家娘親拉著一名紅衣女子從屋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