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花這麼多銀兩買一個解藥你家裡人知道麼?敗家!不知道人就是最好的解藥麼?老爺夫人在天上看了得有多生氣。
蕭韶正扶著蔣阮的腦袋喂她吃解藥,他低頭看向懷裡的人,方才的尷尬退去,此刻倒是認真的很。外頭的動靜那麼大,他又不是聾子。關於什麼人是解藥的事情,便是蔣阮不介意這種事,他也不會趁人之危。這種事他連想都未曾想過,便是如今對蔣阮心中有了些微妙的情感,也是隻發乎情止乎禮。某些方麵來說,蕭韶雖然早年出來闖蕩,見得多此事,到了自己身上卻是白紙一片。用老林的話來說,就是太過君子。
一夜過去,錦英王府的下人們幾乎都未曾睡個好覺,連同錦衣衛,不過前者是興奮的睡不著,後者是忙的睡不著。錦英王府的下人們都在悄悄議論王府裡是否要添個女主子了。不過林管家管著的王府下人們都是經過特殊訓練,嘴嚴的很,事情不曾傳出去,否則蔣阮的閨譽也會有很大影響。
蔣阮一覺醒來隻覺得渾身酸痛的要命,揉著腦袋坐起身來,恰好看見一個生的美貌的侍女正在收拾桌上的東西。見她醒了,上前關心道:“蔣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蔣阮瞧著麵前的婢子,見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仿佛有些細小的笑意,熱絡的過了頭。心中疑惑,麵上還是微笑道:“我沒事,這是什麼地方?”
“錦英王府。”婢子笑的更甜:“昨日是王爺將姑娘帶回來的,王爺照顧了姑娘一夜,方才才出去。”婢子看向桌上的藥碗,端起來湊到蔣阮嘴邊:“姑娘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仿佛為了映正她說的話,蕭韶從屋外走進來,見婢子要喂蔣阮要,道:“出去,我來喂她。”
婢子便促狹的一笑,捂著嘴退出了房門,回頭還貼心的帶上了門。蔣阮瞧著蕭韶,腦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麵,昨日她自是知道自己中了厲害的媚藥,眼下許多事情都想不起來的,隻記得在宣遊麵前蕭韶救了她。蕭韶不會趁人之危,這一點蔣阮清楚,她擔憂的是在藥性之下自己有沒有對蕭韶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想到這裡,蔣阮有些頭疼,為什麼事情到她這裡來便掉了個個兒。
蕭韶在床邊坐下,自然的端過桌上的藥碗,蔣阮想要伸手去接,手臂卻疼的出奇,低頭就看見自己胳膊上纏著的白布條,才想起昨日胳膊上受的傷。她下意識的就去摸從不離身的匕首,摸了片刻才明白當時不知掉到哪裡去了。
蕭韶從腰間摸出一物放在她麵前:“你在找這個?”
正是那把精巧的匕首,蔣阮用一隻手將匕首握在手裡。抬頭正對上蕭韶燦若星辰的眸子。她愣了一愣,蕭韶已經垂下頭,沉默的用銀匙舀起湯藥喂到她嘴邊。
如今她手上不方便,倒也沒有忸怩,乖乖的喝蕭韶喂得藥。兩人身子挨得近,可以聞到蕭韶身上好聞乾淨的喂到。蔣阮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待將一碗藥喝了個底朝天,蕭韶從一邊的碗裡抓住幾粒糖丸遞給蔣阮。那糖丸做的顏色鮮豔可愛,蔣阮一時間倒有些發證。蕭韶解釋:“吃完就不苦了。”
蔣阮:“……”
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蕭韶為何要用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那種認真的眼神時怎麼回事?隻是盛情難卻,對上那樣一雙漆黑的星眸,蔣阮倒是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待將糖丸裝進嘴巴裡,她才回過神來,前世今生,她有多久沒吃過這種東西了?便是藥都是奢侈,更勿用提這唯有精心嗬護的人才有資格吃的糖丸。覺得吃這種東西到底有些損她如今沉穩的形象,蔣阮看了蕭韶一眼,心想: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