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戒成色極好,若拿出去當,也能當個千八百兩。若是平日裡,這些衙役難得見到這樣的貨色,自然會心照不宣。可今日這一招卻不靈了,那兩衙役對視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玉戒。
二姨娘一看心就涼了半截,不怕要東西,就怕給東西還不收。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麼?是什麼事情連兩個衙役都不敢收東西?
二姨娘神色一變,笑道:“官爺,那……可知你們的李強李大人去了哪裡?”
其中一個衙役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李大人?昨兒個一天都不見影子,府裡也沒人,上頭換了人,就算回來了也輪不到他了。”想了想,又看著二姨娘道:“你也彆耍花招了,留著力氣等會上公堂吧。”
“你跟她廢什麼話。”另一個衙役不耐煩的催促。
二姨娘心中更是心驚,也不知等了多久,便聽得外頭的昭冤鼓被人重重擂動,一聲一聲好似撞擊在人心上。
昭冤鼓便是隻有大案子的時候才會有人鳴動,一般都會牽連到朝廷官員。二姨娘就在鼓聲停止的時候被帶上了公堂。
兩行衙役分彆站在兩邊,上頭的大老爺卻不是二姨娘熟悉的那一位,一副十分不好與人親近的模樣。最讓二姨娘震驚的並不是這個,在正中座的左邊下首,正坐著她熟悉無比的身影。蔣阮妝容乾淨熨帖,換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裳,依舊如從前一般豔麗嫵媚,此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哪裡有半分不妥的模樣?
二姨娘心中一沉,暗恨果真又讓蔣阮逃過一劫,心中不甘的很,看向蔣阮的目光登時就如淬了毒的利劍一般。
二姨娘這般的模樣落在堂上彆的人眼中就有些不悅了,趙元風輕咳一聲:“我看著罪婦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柯大人?”
正座上的柯修然打了個激靈,看向趙元風。誰都知道趙家的這個三老爺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偏生趙家一門三代武將,卻還是有本事的。得罪了他日後在朝中怕是要多許多困難,再說今日趙元風親自前來觀案,不就是為弘安郡主撐場子的麼?不若賣他一個人情,日後也好辦事。思及此,柯修然便一拍驚堂木,道喝:“堂下罪婦,你可知罪?”
二姨娘搖了搖頭,端的是驚惶無措:“賤妾不知犯了何罪?”
柯修然道:“帶證人!”
便見官差押著兩個丫鬟上前來,一人頭發蓬亂若草,嘴裡喃喃道:“奴婢錯了,老夫人,奴婢不是故意害你的,是二姨娘讓奴婢這麼乾的,老夫人,奴婢錯了……”已然神誌不清,正是彩雀。
另一人卻跪下身來,朗聲道:“回大人的話,奴婢杜鵑,奴婢作證,當初正是二姨娘買通了彩雀給老夫人下藥,想要汙蔑郡主。二姨娘還威脅奴婢,若是奴婢說出真相,便殺了奴婢在莊子上的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