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呆子。”莫聰敲了一下他的頭:“也太不關心三哥的終生大事了,你不知道三哥終於開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姑娘冷著呢,三哥這不想方設法在姑娘麵前增加好感麼。不過這姑娘人呢生的好,大哥又有些兵權在手,宣離也打著人家的主意。三哥衝冠一怒為紅顏,在給宣離使絆子。”
莫聰說的調侃,蕭韶卻隻是喝茶不語,絲毫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微微出神,卻不知是在想什麼。
夏青聽聞這番話卻是誇張的大叫起來:“什麼?誰啊,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三哥竟然吃了閉門羹,七師弟,你不要騙我。”
蕭韶是什麼人,少年時期便打馬自京城小巷而過,必是一路踩著芬芳而過——大街小巷旁觀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把自己的香囊絹花不要錢的往他身上拋。當然,最後的結局也不過是蕭韶的坐騎總是帶著一股花香。而後來師從迦南山上,更有無數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姑娘們也嚷嚷著要上迦南山拜師學藝,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迦南山下便有八歧先生親自布的陣法,一旦陷入陣法之中,便是危機四伏。那時候多少大家閨秀打著蕭韶憐香惜玉的心思故意“闖入”陣中,蕭韶從來都是置之不理。平白麻煩了他們一種師兄弟要給蕭韶找來的麻煩擦屁股。那時候夏青和莫聰年紀小,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漫山遍野的撈人。
撈人便也罷了,撈著的對象看著他們失望的眼神足以成為每個迦南山弟子的噩夢——實在太傷自尊了。
其實他們一眾師兄弟中,也並不乏英俊少年,大抵是蕭韶少年老成,身上又有一種刻入骨髓的優雅冷清,在一眾毛頭小子中便鶴立雞群,有了一種獨特的魅力。在還是少年的時期的他們追尋美麗少女的時候,隻有蕭韶歸然不動,一副超凡脫俗的樣子。他們其餘的師兄弟私下裡也偷偷討論過,想來蕭韶日後定是要入少林寺當和尚的。
誰知今日聽莫聰一番話,卻是讓夏青大吃一驚,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大抵是沒想到曾經心中的神一樣的人物如今也終於走下神壇,還碰了壁,饒是這娃娃臉青年生性純良,也忍不住有了一絲幸災樂禍。果真是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諾,你今日也見過的,”莫聰一看夏青的神情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促狹笑道:“就是今日因你幫忙驗屍而逃過一劫的主人,弘安郡主,你看到的,被誣陷的人。”
“是她!”夏青一愣。想到那金鑾殿上一身囚衣卻風姿不減的少女,生的自是美貌嫵媚的,隻是那淡定從容的表情卻是讓夏青有些打心眼的害怕。夏青想了想,認真道:“原來三哥喜歡美貌嫵媚型的,我明白了,回頭我就寫信告訴四哥去。”
莫聰翻了個白眼,這蕭韶喜歡上一個姑娘的事情如今真的要弄得人儘皆知了。也不知道八歧先生知道了又是個什麼神情。他看向蕭韶,收起方才戲謔的神色,嚴肅道:“賜婚過後,你便要去邊關討伐天晉了?”
“恩。”蕭韶垂下眸:“介時你在京中接應,務必小心。”
“宣離肯定會在後麵做手腳。”莫聰沉吟道:“即便你有布置,他在京中卻有優勢,三十萬錦衣衛你又如何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