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拚儘力氣道:“不好了——”
聲音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蔣素素,蔣素素手裡的匕首正往外冒著血珠,她用力一抽,蜻蜓的身子軟倒下去。她張著嘴,如一隻擱淺的魚,隻能無助的發出沙沙的嗓音,卻不成句子。
蔣素素看也不看她一眼:“,本想念在你這麼多年服侍我的份上饒你一命的,不識抬舉!真是一條擋了路的狗。”
說罷動手脫起蔣素素的外裳來。
外頭的侍衛遠遠的聽見這邊的動靜,想要過來問,便聽得蔣素素高聲道:“去吧,將這些丟出去!”
緊接著,昏暗的月光下,蜻蜓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眾護衛見狀,便重新做回原地說笑喝酒,再也不看這邊了。
蔣素素足足跑了一炷香,待看到前方的樹林入口時才鬆了口氣,她嫌惡的脫下尚且沾著蜻蜓血跡的外裳隨手扔在地上,握緊了袖中的信紙。
今日她醒來,也不知是誰釘了一封信在馬車裡。那信封裡隻說是思慕她許久,不願意瞧見她被送往廟裡去,願意成為她的庇護,將她安排在羽翼之下。
那信紙有淡淡的桃花墨的味道,應當是大戶人家書寫,再看那字跡,也是一派風流。蔣素素雖然不知這人是誰,卻也料定應當是個勳貴之家的子弟,想來是從前思慕她的那些人中之一。放在從前,蔣素素不過是不屑一顧,可如今連蔣權都要放棄她了,這人便如救命稻草。她堅信自己能憑美貌抓住這人的心,日後自然能以手腕一步一步往上爬,總好過做姑子去。這人還附上了蒙汗藥,她才用了這個法子。
這人要她在樹林裡等候,卻不知什麼時候才來。此刻月黑風高,正是有些陰沉,蔣素素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
正在倉皇失措的時候,隻聽得背後出現了一陣腳步聲,蔣素素心中一喜,忙轉過身去,道:“可是要救素素的公子前來?”
那人腳步一頓,此刻月光映下來,蔣素素身子一僵,隻因為她看的清楚,來人不過是一個中年壯漢,自額頭到眼角劃過一道可怖的疤痕,瞧見她,嘴角一哼,突然露出一個淫笑來。
蔣素素一瞧,心中便涼了半截,往後退了兩步,道:“你是誰?”
那人卻是嘿嘿一笑:“哪裡來的小娘子,大半夜到這荒郊野嶺來會情郎。隻你那小情郎今夜卻是沒來赴約,要你白白傷心了,不如老爺來安慰安慰你?”
蔣素素嚇了一跳,心中也明白了此人必不是寄信之人。再看這人一身布衣,生的又是凶神惡煞,不由得雙腿有些發抖。可還是強自鎮定道:“你想要如何?你可知我是誰?我爹是京城的大官,眼下趁我的侍衛還沒來,你快點滾遠點。”
那男子啐了一口,卻是絲毫未動,隻陰測測的笑道:“我刀疤李看中的東西從沒有飛了的,京城的大官?京城的大官能養出這麼不知廉恥的小姐?你這是唬我沒見識吧。小娘子,今兒個就算你說自己是勞什子公主,爺也一樣把你辦了!”
蔣素素見這人如此油鹽不進,那信中的公子爺遲遲不來,心裡一慌,轉頭就往外跑去,一邊高聲呼救道:“來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