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看在眼裡,唇角一揚,不過是垂死掙紮,今日,就是宣離的死期!
正在這時,外頭查探軍餉的士兵長已經回來稟告,大踏步的走進來跪下回稟道:“回陛下,臣等奉旨查探,輜重部隊軍餉無一短缺,儘數安在。”
宣華的笑容一僵,便聽得外頭張繼憤然的聲音:“陛下,老臣冤枉啊——”
張繼在朝中為官這麼多年,也算得上頗有分量,像如今這樣狼狽的模樣實屬罕見。便是皇帝也不能輕易對他打罵,否則寒了一眾朝臣的心。他道:“愛卿平身。”
張繼抬起頭,並不著急著站起來,隻是仰著頭目光憤然,仿佛下一秒就要氣的暈過去一般,緩了緩,才道:“老臣一生自問沒有做過不齒之事,如今有人執意往老臣身上潑臟水,壞了老臣的名聲,其居心實在險惡至極,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皇帝長歎口氣,目光猛地轉向宣華,宣華微微張著嘴,似乎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緩過神。陡然間意識到皇帝的目光,他抬起頭,頓時被帝王眼中的冰寒激的心中一冷,如墜冰窖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張繼被證明是無辜的,那批軍餉一點也沒有少,自然就是有人要冤枉張繼了。張繼為官一輩子,在朝中分量也是頗為重的,任是有點腦子都不會拿他開刀,那麼,就是再向張繼身後的人發難了。若是張繼被誣陷,第一個被連累懷疑的便是宣離。而如今朝野之上誰最視宣離如眼中釘,自然是五皇子宣華了。
方才還在落井下石的那些朝臣登時一句話也不敢說,宣華一派的人噤若寒蟬,誰都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在他們手裡得到的消息,自然是今日張繼必會被查處偷盜軍餉,可如今張繼安然無恙,那消息定然有誤,怎麼還敢往刀口撞。
宣離一派的朝臣卻是各個端起了看好戲的架子,難掩目光裡的趾高氣揚。
宣離歎息一聲,溫和勸慰道:“張大人不必傷懷,這麼多年為官人品公道自在人心,父皇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張繼憤概道:“若隻是侮辱老臣一人便罷了,可這動靜,分明是要耽誤輜重部隊的腳程,這軍餉一日不送到邊關,將士們就多熬一日苦寒。這……分明是居心不良,想要為難我大錦朝邊關的將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