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超驚訝的看著他,腦子越發的糊塗:“表弟,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昨夜裡糧倉大火來的莫名其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縱火,將罪名引到你我之上。而當時城守備率兵而來時,我明明下了命令,不許私軍衝動交手,可卻有人主動拔刀相向,現在想來,實在太可疑了,分明是有人混在其中,故意攪亂池水。”
那人混在私軍之中,挑起夏府私軍和城守備帶領的士兵們的衝突,便謀得了一個夏府縱兵傷人,犯上作亂的名聲。這縱火的罪名再加上犯上的罪名,實在是罪大惡極,可謂稱得上謀反之心昭昭了。
“可……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偷換糧草的計劃?”蔣超心中驚訝竟然還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此事的計劃知道的人不過五個,是從哪裡泄露出去的消息。
“很奇怪是嗎,我也覺得很奇怪,根本不像是得知了我們要縱火的消息,反而像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要做什麼,甚至在其中推了一把。現在想想,張繼在朝堂那天唱的戲,也實在過於圓滿了,我想,在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中了彆人的圈套還不自知。”夏俊道。
蔣超搖頭:“表弟,你說的這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個人是誰?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誰?”夏俊眼前浮現起一張嫵媚豔麗的臉來,那上揚的媚眼微微彎著,似乎在嘲笑他們的自作聰明。是她嗎?雖然太過不可思議,可夏俊卻有一種直覺,此事一定和她脫不了乾係。世上是沒有未卜先知之人的,可為什麼,她究竟是怎麼得知他們的計劃?簡直像是把他們的心思全部摸透了一般。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甚至讓當值的趙毅避開了昨夜的檢索,昨夜抓住他們城守備是另一名老官,大錦朝出了名的鐵麵無私,若是趙毅,或許皇帝還會懷疑其中是因為趙家和夏家的過節趙毅才這般做的,可換了那老官,幾乎是完全掘棄了這種可能。蔣阮連這一點都想到了,他們根本沒有翻轉的機會。
“你知道最可怕的地方在哪裡嗎?”夏俊冷笑一聲,道:“我們半夜燒了糧草,一不小心便會被扣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那糧草是緩解邊關燃眉之急的,如今一把火全部燒儘了。我們無法補償。現在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蔣超急忙問。
“等。”夏俊道:“等八皇子將換出來的糧草找個理由全部換回去,告訴皇帝我們燒的是生了黴菌的糧食,而不是軍餉,此事便能迎刃而解。”
“那便好。”蔣超鬆了口氣:“八皇子還需要用得上你我二人,蔣家和夏家也不能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但願如此。”夏俊看著自己的手,隻是……他心中暗暗道,蔣阮真的僅僅隻做到了這一點嗎?那個女人出手狠辣無情,這一切若真的由她一手主導,又怎麼會種種拿起輕輕落下?隻是為了讓他們受這麼一點苦頭?夏俊心中那股隱隱的不安再次冒了出來,他握住拳,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