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副將,我是你的丫鬟,這些都是我應當做的。”少女瑾兒回他一個笑容,這些日子她似乎是將貼身奴婢的角色扮演的很好,隻要不看那些蹩腳的漏洞的話。
哪有做下人的連收拾碗筷都不會,也不懂如何布菜,甚至連規矩和禮儀也毫無知覺。縫補清洗更是一團糟,譬如此刻打整帳篷,又是弄得整個帳篷灰塵滿天。
“這是大漠,你這樣隻會把灰塵揚起來。”蔣信之終於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阻止她。
瑾兒一愣,放下手裡的活,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對不起,蔣副將,我這就停下。”若不是臉頰上有那麼一大塊煞風景的疤,這個表情她做起來也應當是俏皮可愛的。她性子倒是極好,無論蔣信之待她如何冷淡,她總能一個人樂嗬嗬的做完,雖然每日都在幫倒忙,隻是有時候蔣信之看她手忙腳亂的忙著,也覺得她有點可愛。
元川隔三差五會將蔣信之抓起來審問,審問的過程自然是慘不忍睹的,回來的時候一身傷痕,瑾兒看的眼淚汪汪,心疼的模樣倒不像是裝出來的,一來二去,蔣信之也覺得這個瑾兒看起來並不像是對方的探子。
瑾兒看他出神,便將一邊的飯菜端了過來,道:“今日外頭都在慶祝,飯菜倒是好,蔣副將也用一些吧。”說著便揭開了食籃盒子,頓時一股香味湧入蔣信之的鼻尖,裡頭是一碟烤牛肉,還有幾塊灰撲撲的乾餅。
瑾兒眨了眨眼睛:“我去偷了幾塊乾餅,牛肉是我問彆人要的。你且吃一吃。”
自從瑾兒來了後,蔣信之的飯菜便時常會多幾個菜,那自然是瑾兒一番“好意”了,雖然這根本用不著,可是瑾兒對為他加餐的事情十分執著,非要看著他吃光她的額外點心。
今日這乾餅想來也是這樣,南疆人給他準備的飯食必然不是這些,他也懶得計較,吃了幾口後便道:“為什麼慶祝?”
瑾兒一愣,彆過頭去:“誰知道呢,大約是以為他們又勝券在握胡亂慶祝吧,蔣副將不必理會,這些人最終都會是手下敗將的。”
蔣信之見她如此表情,心中一驚明白三分,隻道是錦朝大軍又失敗了,心中有些沉重,再也吃不下去。隻是看著乾餅若有所思。
瑾兒見自己一番話便引得蔣信之如此沉默,心中一急,便道:“蔣副將莫要多想,一定不要放棄,這場戰事一定會很快結束,你也很快會得救,這些人不過是跳梁小醜,最後都會一敗塗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