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韶淡淡“嗯”了一聲,垂眸不語。一邊坐著的關良翰終是忍不住道:“老三,你這手下的人可真是非凡,能不動聲色一把火燒了人家軍營,換了我手下的人怕是沒辦法做的這麼漂亮。普天下隻有你這錦衣衛能做到如此地步,太他娘的痛快了!”
他披著一間白色的外跑,裡頭隱約可見其中白色的繃帶,如今身上的傷口還未全部痊愈,他卻是已經按捺不住,非要看著這場仗該如何打。當初關良翰和蔣信之就是中了南疆人埋伏在身邊的內奸才受的傷,關良翰對南疆人恨得咬牙切齒:“這南疆人肚子裡全是壞水,咱們和天晉國那幫孫子交戰,南疆卻也要來插一腳,還不是堂堂正正的手段,耍些陰招算什麼本事!”
“兵不厭詐。”蕭韶淡淡道,眉頭卻是微微蹙起,南疆人究竟為什麼會橫插一腳,他自然明白,隻是有些事情不能為外人道也,關良翰也不知其中深意。南疆人的野心可見一斑,如今正是要引蛇出洞的時候,他這般對南疆不遺餘力的打壓,其實並不是像關良翰想的那般深遠。
蕭韶想到之前京城飛鴿傳書的信中寫到,夏俊和蔣超聯合起來燒了運往邊關的糧餉,結果卻被蔣阮以牙還牙的擋了回去。宣離賠了夫人又折兵,夏俊和蔣超也自食惡果。齊風信裡無意中流露出的儘是對蔣阮的佩服,蕭韶也覺得與有榮焉。隻是宣離既然也與南疆勾結,他們在京城裡暗算錦衣衛,蔣阮替他擋了回去,但錦英王府從來就沒有吃了虧往肚裡吞的過往,自是要不遺餘力的討回來。
所以他想也沒想便讓人一把火燒了南疆人的糧倉。南疆人和天晉國應當達成了某種協議,這一把火燒了南疆大營的軍餉,南疆人自是要向天晉國求助。隻是天晉國如今自身難保,又是個物資並不豐厚的彈丸之地,哪裡拿得出這樣一筆糧草。拿不出糧草,南疆人就不會繼續駐紮在此處,沒有白白為此送命的說法,若南疆和天晉國的同盟破裂,分而化之,各個擊破,就來的很快速了。
至於趙瑾,隻是恰逢還未找出一個合適的人選,趙瑾既然自告奮勇,瞧著也十分合適,他便也默認了。如今蔣信之既然已經被安全救出,有些事情就沒有顧及,實在是可以放心的大乾一場了。
關良翰道:“現在老蔣也回來了,南疆又元氣大傷,隻要專心對天晉就成。他娘的,老子早就看天晉那幫孫子不爽很久了,老三,你來了我就放心多了,這回不給天晉國一個教訓,咱們就不配稱是迦南山出來的師兄弟!”
這話有些激將的意思,關良翰自己也知道其實沒什麼必要,因為蕭韶這個人的性子實在是很直接,直接到他打仗的戰術根本無需要用太多的極巧,有這樣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加上主子爺決斷冷酷的命令,早前因為蔣信之被囚有所製約積攢的鬱氣,如今一旦有了個突破口,必然會毫不留情的全部發泄出來。
這戰場,很快就要變成修羅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