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已經蓋上頭紗的發型,現在已經損壞了,化妝師,補妝師一臉膽怯且低微的站在二人身後。
她們又要上上下下替新娘再重新整理一遍,出了任何差錯,還會下場嚴重 。
補妝師和幾個助理,紛紛心疼這個新娘子,卻又出於對權勢的畏懼,隻得當做沒有看見。
雖然她們當著穆勳的麵,掃刷子的手也是抖的……
看著姚窕痛苦的掙紮,卻沒有半分掙紮的效果時,穆勳欣然一笑的,對著鏡子裡麵的新娘和新郎展露著更裂開的微笑。
那微笑僵硬,冰冷,滿意,更虛偽。
姚窕歪著頭,忍受著頭皮傳來的痛處,和心理上承受的折磨。
隨後,穆勳似是又開始看到,姚窕柔順靚麗的長發溫柔而內斂,與她麵色隱忍,又得不到發泄的神情,開始產生了憐憫之心
於是他放下手中的力道,開始在她的發絲間輕輕梳攏著,動作輕柔而虛華,著實是享受著手感。
姚窕忍著那股惡心,不多時,穆勳才放下她的頭發去了彆處。
在他走後,她的眼淚開始不住地流淌起來。
“彆哭了彆哭了,美女你行行好,我們幾個也要活命的……”補妝師這時趕緊低頭跟她說道。
靜靜坐在梳妝鏡上,姚窕看著補妝師和幾個助理一直圍著她,在她的臉上,眼睛上掃飾著。
將她幾近紅腫的雙眼修飾再修飾,然後眼淚流淌,再流淌。
這是一個相當難的工程。
監獄中,手機已經逐漸失去電量,金唯看著手機電量,心裡冰涼的像是看著一個人即將死去一樣。
深邃精致的眸子在發絲的遮掩之下,透出深海般詭謐幽然的淚光。
他緊緊抓著手機,幾乎心碎的仰望著天花板,淚光在沿著輪廓立體的側臉傾瀉而下。
心慌與焦急已經占據了他的心臟。他的心,已經為了姚窕不得安生。
手機還是沒來電話——
還沒有支援的消息!
他一腳踹在監獄的堅硬的鐵柵欄上,拚命地踹。這個鐵柵欄在劇烈的晃動,沉悶的聲響在不停的連續響應。
“放我出去!”
監獄裡麵空曠的隻剩下幾根金黃色的稻草,這配備就像是死刑犯一樣的待遇,可是他寧願死,也不想在這裡等下去!
電量隻剩下微微一個小格,紅的像是一滴濃稠腥氣的血,金唯的眸子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絕望。
代替的是焦急萬分,焦慮讓他幾近瘋狂與絕望。
他將全部賭注都放在最後一個電話上麵,接聽的瞬間也被延長。
這點電量,像是打個電話都被什麼東西阻攔著。
還好父親金尊年接的及時:“喂!找到……”
位置了嗎?
他的問題還沒有問出來,電話就提前瞬間失去了聲音,金唯將手機從耳朵處拿下來,剛接通就沒電關機了!
他直接將手機砸在了監牢的鐵柵欄上麵!手機在上麵撞擊然後翻滾而下。
掉在地上就像是與外麵斷絕了一切信息——
他幾近崩潰的大喊大叫。
帝都大陸。
橙黃通透的晨光從出租車的車身上直直照射,董培在汽車中已經神色專注。
“跟上那輛車!跟上跟上!”眼看著那輛車開的越來越快,董培的腦袋也跟著左右搖晃著。
公路之上兩輛汽車前追後趕,像是貓和老鼠。
“哥告訴我郵輪現在的具體位置吧,我想上去看看。”穆棉拿著手機,語氣凝簡,森然的氣氛在車中彌漫開來。
“小姐,好像現在有人在追蹤咱們,身後有一輛出租車!要不要甩開他們?”
司機是穆棉的侍從,偵查能力一向超前,他頂部的鏡麵掰下來給穆綿看。
穆棉摘下墨鏡,露出一雙裝飾過度,妝容略微濃重的雙眼,帶著狠勁。
看到後麵那出租車,已經跟了十幾分鐘的汽車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甩開。”穆棉看著後視鏡眯著眸子,濃重的假睫毛幾近遮蓋瞳仁,然後她將墨鏡全部摘下,拿著手機,一邊盯著那輛車,一邊繼續跟他哥哥對話。
“哥,把你現在的所在位置給我,我現在就要過去。”穆棉勝券在握得拿著手機,心裡麵在想著兩年前的那個臥底。
然而,身後的出租車裡,已經亂作一團。
“你跟的這麼明顯,這不是誠心讓人家發現嗎?”董培滿臉焦急地左右晃動著脖頸。
緊接著,出租車慢了下來,但是又遠遠落於人後,馬上就要跟丟了,連車屁股的蹤影都看不見了。
“我說你這個車還不能跟上了?讓我來!”董培關鍵時刻拿出了魄力:“你下車,我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