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雲枝醒來,她看了看蘇珩,臉色比昨晚紅潤許多,應當是沒事了。
她穿好衣服,下床簡單洗漱了一下,準備去廚房再熬一副藥。
廚房有個小爐子,用起來很方便,熬藥倒是沒什麼難的。
難的是做飯。
好在雲母昨晚在廚房提前放了些饅頭卷餅,她可以直接在鍋裡熱一下當早飯吃。
雲枝很是艱難地起灶火。
這些柴火微潮,並不是很好著,加上她從來都沒有燒過灶,因此頗廢了一些功夫才生起火。
而她的臉上不自知地沾了些黑印子。
蘇珩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她氣鼓鼓地同灶台較勁的樣子,小臉臟兮兮的,小手也黑乎乎的。
他不禁啞然失笑。
連他自己都未發現,他如墨眸子蘊著柔和。
蘇珩頓了頓,輕聲開口,“我來吧。”
雲枝見到碎片後,癟著嘴,聲音無形中帶了些撒嬌意味,軟乎乎的,“柴火太潮了。”
像她這樣聰明的雲,當然知道要留空氣入灶口,還要有引火物,是柴火的問題。
蘇珩聲音溫潤如玉,“無礙,你歇著吧。”
他掏出帕子剛準備遞給她,卻見她坐在灶台的小板凳上,小臉湊過來,示意他給她擦。
他頓了頓,微彎下腰細致地替她擦去了臉上的黑印子。
雲枝看了他一眼,瞟到了他如青鬆般單薄的身體,便道,“你現在還需要多多休息,等會兒饅頭卷餅就熱好了,你的藥也熬得差不多了。”
碎片還是病號呢,而且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又兩天都沒怎麼吃飯了。
她分外堅持,和灶台杠上了,“等我晚點再研究煮粥的事,你先回床上躺著。”
蘇珩十分無奈,隻好坐在爐子前為自己熬藥。
好在隻是簡單熱一下饅頭,等了約摸一刻鐘的功夫,就好了。
蘇珩主動上前,揭開鍋,不怕燙地將碗取了出來,又舀起鍋裡的熱水在盆裡,兌了點冷水,他頓了頓,輕喚她,“娘子,過來暖暖手。”
昨晚都默許她窩在自己懷裡了,喚她娘子也未嘗不可。
雲枝也知道自己的手黑乎乎的,乖巧地走到他身邊,伸出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