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一肚子火同唐曉菲對視著,回擊道,“唐副縣長,我喬梁做事從來都問心無愧,更不會把個人情感摻雜進公事中,你說咱們兩人有私怨,說我對你是打擊報複,那請問咱們有什麼私怨?”
“你……”唐曉菲一下語塞,要說她和喬梁的私人恩怨,唐曉菲一時半會還真說不出來,但喬梁跟她不和,這又是兩人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
“怎麼,唐副縣長說不出來了吧?”喬梁嗬嗬一笑,“唐副縣長要是說不出來,那說明唐副縣長剛剛就是胡說八道,楚市長在這呢,咱們說話可不能信口開河。”
“喬縣長,有沒有你自個心知肚明。”唐曉菲惱道。
“唐副縣長要這麼說,那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沒有。”喬梁神色淡然地說道,心說就你他娘的會睜眼說瞎話嗎?老子也會!
“行了,你們兩個彆鬥嘴了,咱們言歸正傳。”楚恒見喬梁和唐曉菲起了爭執,唐曉菲又明顯處於下風,便出來把話頭接過去,由他來掌控談話的節奏。
阻止兩人繼續爭執下去,楚恒又道,“唐副縣長,我問你,水庫塌方那天,你去哪了?”
“那一天,我和邵局長恰好去檢查鬆北水庫的防汛工作了,但我並不知道水庫塌方的事,鬆北水庫太大了,邵局長帶我去看的區域並沒有問題。”唐曉菲回答道,說完頗有些愧疚地低下頭,“這件事我也有一部分責任,我要是沒有被邵局長蒙蔽,也許後麵就……”
唐曉菲說著聲音哽咽起來,仿佛充滿了自責,“楚市長,您也知道,領導下去視察,一般路線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我剛調來鬆北不久,對各項工作都還不是那麼熟悉,尤其是最近秋汛,雨水較多,喬縣長一直催我要檢查縣裡的防汛工作,所以我就把工作布置到水利局,那天就是邵局長安排好路線後,我跟邵局長一起到鬆北水庫檢查防汛工作,邵局長有意避開了水庫塌方的區域,我根本就無從知曉。”
尼瑪,還能這樣!可以再無恥一點嗎?喬梁聽完唐曉菲的話,端的是快氣瘋了,見唐曉菲還裝模作樣抹了下眼角,喬梁氣不打一處來,道,“唐副縣長,聽你這意思,你是怪我催你去檢查防汛工作嗎?”
“喬縣長,你這是什麼話?我剛剛話裡哪裡有這樣的意思?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曉菲瞪大眼睛,“我剛要表達的意思是我嚴格落實您安排的工作,怎麼到了您耳裡,變成是我要怪您呢?我不過是一個副縣長,哪敢怪喬縣長您這個一把手?”
“……”喬梁無語了,唐曉菲今天還真是牙尖嘴利,讓他刮目相看。
楚恒這時候適時出聲道,“喬縣長,唐副縣長剛剛說的還真是屬實,咱們都是體製裡的乾部,也都知道體製裡的事是怎麼回事,通常到下麵視察,確實都是提前安排好路線,唐副縣長剛才所說並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不代表她說的是真話。”喬梁撇嘴。
“楚市長,您看到了沒有,喬縣長就是這樣處處針對我,雞蛋裡挑骨頭,處心積慮挑我的毛病。”唐曉菲委屈道。
“喬縣長,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唐副縣長是女同誌,你不能處處跟她計較嘛。”楚恒笑道,“你身為一把手,也要有一把手的肚量。”
特麼的,老子這是被你們強行摁著扣屎盆子嗎?喬梁臉色難看,看了楚恒和唐曉菲一眼,喬梁這時候再傻,也明白楚恒和唐曉菲暗地裡聯合起來了,兩人私下肯定早就提前做好了溝通。
“楚市長,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針對唐副縣長,我隻是就事論事,一切都是從工作角度出發。”喬梁淡淡道。
“嗯,我能理解你,站在你的角度,你也是對的。”楚恒笑笑,一臉親切地拍了拍喬梁的肩膀,“我呀,太了解你了,你這個人做事就是愛較真,這股勁放在工作中,有好也有壞,關鍵看你自個怎樣去衡量那個度,但你這次就是有點鑽牛角尖了。”
“楚市長,我並沒有……”
“好啦,喬縣長,不用說了,我明白你。”楚恒笑著打斷喬梁的話,道,“唐副縣長說的情況,也跟我們調查組查到的結果一致,沒有任何事實證明唐副縣長說謊。”
喬梁聞言沉默起來,他眼下並沒有證據去反駁對方的話,而且這個話題是對方主動挑起來的,楚恒和唐曉菲明顯達成了默契,而他卻對此毫無準備。
見喬梁不說話,楚恒繼續道,“喬縣長,在縣班子的成員裡,你對這事的質疑聲最大,也對唐副縣長有一些懷疑,所以我今天才會把你和唐副縣長單獨叫來,正如我剛才在會上所說,我們有問題就解決問題,有異議就解決異議,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化解爭議,拿出一個令大家都信服的調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