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破產霸總的四葉草精(完)(1 / 2)

這波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沈殷怔了怔,隨即心底湧上無法言說的喜悅。他輕拍在少女背上的手停頓了下,溫熱的嘴唇湊上去吻了少女的眼睛,笑聲低沉又性感:“我等這句話很久了。我也愛你,我的小妖精。”

橘黃色的床頭燈為整個臥室鋪上了一層暖色,看著溫馨又富有情調。靜默了好一會兒,懷裡的少女身子不再發抖,心情似乎平靜了下來,沈殷這才出聲問:“做什麼噩夢了?”

小精怪搖著頭,濃密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什麼也沒說。

沈殷以為跟前幾天一樣,她醒過來就不記得了。因而也沒繼續追問,隻是一直抱著她、哄她。折騰半個多小時才將燈關了,說了聲“睡吧,我在”。

趴在男人溫暖的懷裡,聽著從他胸腔裡傳來的有力心跳聲,阮軟心中安定了不少,噩夢帶來的恐懼也褪散了些許。

不同於前幾天做的噩夢總是朦朦朧朧的,今天的夢境她看得格外清楚,仿佛自己就在現場目睹了一切似的,到現在腦子裡都還記憶深刻。

她夢到沈殷了。

那個夢裡的沈殷跟現在抱著她的沈殷有很大的區彆。夢裡的沈殷破產了,找工作事事不順、熬夜做出來的小遊戲根本無人問津。

不是不好,隻是礙於喻家的權勢越來越大,誰都要給幾分薄麵。沒有人敢忤逆喻錦的意思去接觸沈殷,哪怕他確實有出眾的能力,能夠給自己公司帶來利益。

在夢中,簡家繼承人簡遲早早地就因身體日漸衰敗去世了,死時不過才二十七八歲。精心培養的兒子一朝沒了,簡家大亂,喻氏趁機打壓簡氏集團。經過幾個月的較量,簡氏集團落敗,被喻氏收購並入,成為了喻氏資產的一部分。

自此,商界再無哪個企業有喻氏那樣大的規模與雄厚的資產。喻家徹徹底底站在了圈子的最頂層,無人可及。

沈殷連簡遲的麵都沒見到,更彆提兩人合作了。在喻錦瘋狂的壓製下,沈殷處處碰壁,就連再次進入商圈的機會都沒有。

手頭資金緊張,為了解決基本的吃住問題,他不得不暫時放棄自己的專向,退一步選擇了送外賣這份辛苦,但隻要肯乾工資就不會

低的工作。

一開始很艱難,他送達得晚幾分鐘,遇上脾氣暴躁的買家立馬就給他打了個差評。熟悉業務後,情況逐漸好轉,他也慢慢地存了一點錢,不用再為生計問題發愁。

就在他打算再做幾天就辭職,全身心投入研發程序、做出更好的遊戲,國內市場不接受他,那就試著打開國外市場時,意外發生了。在送外賣的最後一天,深夜回家的路上經過一條小巷子。

碰到三四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擋在了路中央,角落邊蜷縮著一個女孩兒,有個男人不顧她的尖叫去撕扯她的衣服,將身體覆了上去。

大概沒想到這麼晚了,又在這麼偏僻的小巷子還會遇到過路的人。那幾個男人驚詫一瞬也沒當回事,擺擺手讓沈殷趕緊滾,不要多管閒事。

沈殷是動了,一拳招呼在最前麵的那個人臉上,隨即跟幾個人扭打起來。縮在角落裡的女孩兒得了自由,尋著時機跑開了。沒有報警,也沒有去找任何人來幫忙,就那樣悄無聲息地逃了,將這個出手幫她的陌生男人徹底拋在了腦後。

她害怕自己差點被玷汙的事被人知道,根本不敢聲張。將衣裙整理好,慌慌張張跑回了宿舍,對著室友也什麼都沒說,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幾個男人喝了酒本就神誌不清,見到手的女人跑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下手愈加沒輕沒重。沈殷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那幾人按在地上打,還手的力氣都沒了。

光是拳打腳踢似乎還不解氣,其中一個醉漢樂嗬嗬地掏出身上帶著的水果刀,一下又一下送進沈殷的腹部。被鮮血刺激得神經興奮,那幾個人跟玩似的輪流接手。被捅了七八十刀後,嘴唇發白的沈殷攤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酒精的麻痹作用消減了些。冷風一吹,這幾個醉漢有了片刻的清醒。看到跟前一片紅的場景,後知後覺感到了害怕。趕緊將現場關於他們幾人的印跡清理了下,慌忙開著小車揚長而去。

第二天清晨,清潔工打掃衛生的時候,在小巷子裡發現了早就僵硬了的屍體,這才報了案。這樁凶殺案登了報、連了網,可還是沒能提供任何的線索。

那把沾了血跡的

水果刀被沉了河,永遠埋在淤泥裡。犯下罪行的幾個人最初戰戰兢兢,唯恐自己被警察抓到。後來發現風平浪靜後,就再無顧忌了,依舊在外麵瀟灑。

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報道消息,那晚被救了的女孩兒心裡有了一絲的愧疚,不過她很快就投入了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中。對為了救她,生命止於小巷的那個男人的印象日漸模糊,最後徹底湮滅在記憶裡。

這女孩兒大學成績優異,保研碩博連讀,出來後在一家公立醫院當了精神科的主治醫師。交了一個家世不錯的男朋友,是這家醫院院長的兒子。

所有人都過上了好的生活,隻除了那個見義勇為喪了命,卻沒能等來公正的沈殷。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這樣可怕的夢,阮軟深深吸了口氣,緊緊地抱著男人的腰。都說現實與夢境截然相反,沈殷好好地活著,才不會發生夢中那樣的事情。她也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哪怕不惜沉重的代價。

奇怪的是自從看清夢中的場景,阮軟再也沒做過那樣的夢,睡眠質量有所提升。恢複了往日的元氣,小臉上的笑容再次燦爛了起來。

沈殷事業上更加紅火,而阮軟的小花店也成了遠近聞名的網紅店,許多人前來打卡買花。這也讓阮軟逐漸走到了人們的視線之中,引起了劉誌的注意。

自喻家沒落後,劉誌再無法從中撈到錢了。本想再找個冤大頭,又顧忌破解了他陣法的高人。唯恐被人擺一道,最終得不償失。

按捺下生起的小心思,他對這位橫空出世的高人很感興趣,一直沒有放棄追查相應的線索。而讓他將目光從簡家調轉到那個不起眼的小花店的,則是網上的各種曬花貼,以及多人買花後經曆的幸運事。

普通的花能帶給人幸運,劉誌是不相信的。但這麼多人都這樣說,想必事情多半是真,就是不曉得背後的緣由了。

帶著好奇,他尋著網上透露出的地址摸到了花店門口。進去的一刹那,他就感覺到了不同之處。這家店裡邊靈氣充沛,花草植物在靈氣中長成,又怎麼會不水靈呢。

大致瞄了兩眼,他又看向正在裁剪枝葉的小姑娘。眯了眯三角眼,劉誌很確定這濃鬱的

靈氣都是從小姑娘身上散發出來的。她不是人,大概率是妖,而且還是心思純粹、受天澤庇佑的那種小精怪。

社會發展到現在,動植物能夠修煉出靈智的太少了,修成人形的那更是寥寥無幾。如此充沛的靈氣環身,說她是天道寵兒也不為過。

也難怪那些買花的人都說這家花店的花能夠帶給人好運,約莫是這些花沾了一點小姑娘身上的恩澤,將這份幸運傳播了出去。

聯想到這姑娘與沈殷的關係,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他的陣法對這姓沈的沒用了。有這麼一個約等於氣運本身的小精怪在身旁,做什麼事情不事半功倍?

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不懷好意的視線將小姑娘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心中的激動抑製不住,一個念頭在劉誌腦海中凝成。

要是這小精怪能夠為他所用,那這份天大的幸運豈不是落在了他的頭上?還不用擔心竊取彆人氣運後被反噬。

思來想去,劉誌還真想到了一個實用的好辦法。那就是用傀儡術攝取這小妖的心智,讓她聽命於他。

想到這裡的劉誌已經開始激動了,暗中搓了搓手。最後打量了這個花店一眼,急匆匆推門離開。他要回去準備好施展傀儡術需要用到的符紙、金鈴鐺以及其他的道具,爭取一次性成功。

滿臉茫然地看著這個大叔進來,莫名其妙看了幾眼,又一言不發地慌忙離開。全程阮軟都是懵的,也不知道這人進來不買花,到底是做什麼來了。

奇怪的人年年有,今年好似特彆多。

繼那位大叔之後,大約過了十來天,阮軟在店裡接到了陸蔓的邀請。陸蔓本人沒有來,是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來請她的。說是陸蔓想為以前簡家壽宴上的不妥行為跟她道歉。

這都過了好幾個月,真有心道歉早就行動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阮軟覺得自己是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也算不上蠢。這樣拙劣的借口,陸蔓是怎麼覺得她會相信的?

不過阮軟還是跟著那人走了一趟,她想看看陸蔓到底想乾什麼。

沈殷用自己的身份證給她辦了一張電話卡,所以她早就用上手機了。臨上車前,還給沈殷發了個短信,將事情簡短地說了。可惜沈殷那時在開

一個重要的回憶,沒有及時看到。

車子越開越快,路上能見到的人也越來越少,直至行駛到一座廢棄的工廠前停下。有六七個紋著花臂、麵容凶狠的男人早就在那兒等著了,見車子停下來,立馬上前將車圍住。

“陸蔓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麵?”漂亮的少女麵色有些古怪,良久吐出一句:“嗜好還挺特彆。”

將人送過來的司機側了側目,臉上有一絲的不忍與猶疑,最終還是將人推下了車。一串汽車尾氣中,那輛小車呼嘯著不見了影子。

還是頭一回見到遇著這樣的境況不哭不鬨的人,仿佛她沒感知到任何不對勁與危險。那幾個小混混麵麵相覷,都沒好意思上前。

就見穿著嫩青色風衣的少女小跑幾步到廢棄工廠的門口,睜著圓溜溜的杏眼戳了一下生了斑駁鐵鏽的大門,回頭問他們:“陸蔓呢,不是說想見我?”

聽到雇主的名字,這幾個混混神情一凜,露出了慣常的痞笑:“那位小姐不是想見你,隻是想見到你的一些大尺度照片而已。”

那個叫陸蔓的千金小姐前些天找到了他們這些街頭混混,出手闊綽地給了一大筆錢,讓他們去拍另一個女孩兒的果照。雖然他們是混混,但也知道做這種事是違法的。

可是那個女人給的錢他們平均分下來,每個人也能得到好幾萬,夠他們瀟灑一陣子的了。想到也隻是拍照片,又不是做彆的,性質沒那麼嚴重。何況女孩子都顧及麵子,遇到這種事根本不敢聲張的。他們的膽子大了起來,很快就同意了這件事。

為首的那個男的點了一支廉價煙叼在嘴裡,吞雲吐霧間出聲:“放心,我們不碰你,就拍點照片。你要是識時務肯配合,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阮軟站在原地沒動,偏了頭就那樣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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