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世界(完)(1 / 2)

“你現在有住的地方嗎?”在街邊打了個車,阮軟忽然想起沈殷的住宿問題。那十幾套海景彆墅位置挺遠的,因而她多問了一嘴:“要回你買的彆墅那兒?”

“那裡還沒布置,家具什麼的還沒來得及買。”說這話時,沈殷就一直看著身旁的女孩兒,眼神直勾勾的。

被看得發毛,阮軟領會了他話語裡未儘的意思,糾結地問:“你難道想住在我家?”

對這事阮軟倒是沒意見,就怕阮父阮母他們接受無能。女兒出門一趟就帶回個男朋友,而且這男朋友還登堂入室地要住進家裡,想想都覺得發展進度太快,作為父母的應該不會同意。

可對上男人這樣無辜純真的目光,阮軟狠不下心拒絕,麵色有些為難:“我問問我媽吧,不過她不一定會答應的。”

沈殷不置可否,抿唇笑了笑。

有王大師的前言,阮父阮母知道閨女要找的那個人是她的命定良緣,他們還是挺期待的,隻是沒想到女兒就那麼把人帶回了家。

小夥子長得俊俏,一雙狹長的黑眸炯炯有神,穿了身筆挺的休閒服,看著舒適也精神。阮母第一眼就覺得王大師算得真準,看看這逆天的顏值,與他們家軟軟多般配呀。

瞧著爸媽對沈殷還算滿意,阮軟悄悄鬆了口氣。得虧她機智,在路過商場時去挑了一套休閒裝讓沈殷換上。不然的話,他穿著個白色道袍跟神棍似的,怎麼討父母輩的喜歡?

突來的第一次見麵比想象中要和諧得多。阮父阮母是很相信玄學的,下意識就把沈殷歸為了自己人。在曉得他二十四五的年紀已經買了十幾套彆墅,名下還有好幾家大公司,身價以億為單位計算,阮父頻頻點頭。

阮家有錢,自然不需要未來的女婿有多了不得,反正他們都養的起。但是哪家長輩會不喜歡有天賦還努力的人呢?在阮家父母的眼中,沈殷就是這樣一個人。

年紀輕輕就自己打拚出了一番事業,憑著自己的真本事立足於商界,他們是很欣賞這樣的年輕人的。有韌性、有乾勁兒,看著閨女的眼中盛滿了愛意。

其實最主要是後一點,真心喜歡自己的女兒。其他的都是加分項,這點是必要條件。

一番交談下來,阮父已經和顏悅色,阮母更是叫上了“小沈”,全然沒把這個初次登門的男人當外人。

看大家聊的差不多了,阮軟慢吞吞地插了句話:“爸媽,讓沈殷暫時住在我們家可以嗎?他那邊的海景房還沒收拾出來,不方便住進去。”

阮母斜著眼睛睨過來,阮軟縮著脖子噤了聲。她以為父母不會同意的,正在心裡歎息。

忽地下一秒矜持的阮母一拍大腿,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當然可以啊!小沈,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行了,想住多久都行。喜歡什麼跟伯父伯母說,都買!”

阮父表露得沒有阮母那麼直接,隻是跟著點了點頭:“不必拘謹。想吃什麼跟負責采購的劉姨說,缺了東西跟管家說就行。”

沈殷笑眯眯地應下了。

“……”阮軟懷疑人生地盯著他看了眼,麵上的不解與困惑凝滯。

這跟她想象中帶男朋友見家長的場麵不一樣啊!彆人家都是父母不待見未來女婿,怎麼換到自己家,這頭拱白菜的豬居然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雖然在她心中,沈殷就算是豬也是最有範兒的那隻,可這也並不妨礙她心中的疑惑。

難道這家夥有什麼自己人光環之類的金手指?

不管阮軟怎麼想,沈殷得了允許在她家住下了。家裡的空房間專門收拾了一間出來,被子、床單都是新換上的。

當天夜裡,阮軟洗完了澡出來,目光瞥到自己的大床上,差點尖叫出聲。身著寬大睡衣的男人坐在床沿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嚇死我了,你怎麼進來的?”阮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警惕地把睡衣的領子往上提了提。

這動作惹得沈殷輕笑,雙手交握擱在膝蓋上,黑眸中傾瀉出萬種風情:“走進來的。你門上的鎖該換了,防不住人呀。”

“過來,我幫你吹頭發。”衝著滿臉防備的女孩兒勾了勾手指,沈殷拿起桌上的吹風機在手上把玩,語調有種隱秘的輕快。

猶豫了片刻,阮軟小步挪過去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為了方便上手,沈殷則站起身。插上電源,熱風拂過發梢,溫熱的指尖時不時蹭過她的脖頸,撩得人心頭癢癢的。

阮軟的頭發披肩,不算特彆長,半個小時就吹得乾乾的。吹風機一收,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拿著頭梳,動作輕柔地給她梳頭發。神奇的是,竟然一根頭發絲都沒掉。

往常阮軟自個兒梳頭,怎麼也會掉幾根頭發,尤其洗了頭後就掉得更多了。今兒一點沒掉,她不禁欣喜,語氣中揚著濃濃的驚奇:“你梳頭發的手法挺好,以前幫彆人梳過麼?”

“不曾。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男人毫不猶豫的回答令她得意地揚起了下巴,變扭地拉著男人的衣襟,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半是羞赧半是硬氣道:“我高興,賞你的。”

“不夠。”沈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女孩兒的下顎,微彎了腰與她平視:“要更多才行。”

“……”阮軟趕緊捂著自己的睡衣領口,對上男人黑漆深邃的眼神不由地舔了舔嘴,神思動搖,小聲道:“這樣不好吧?我們今天才見第一麵的,還不熟悉。”

默了默,沈殷無奈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彎唇笑得開懷:“用做的會熟悉得更快。況且,我隻蹭蹭,不會進去的。”

“等、等一下。”被推倒在床上後,阮軟的腦子裡已經是一片漿糊。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難得有了一絲的清明。

對沈殷這說話不算話,仗著美色行凶的狗比豎了中指。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什麼隻蹭蹭,都是騙小姑娘的!

被騙得慘兮兮的阮軟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枕邊不見沈殷的身影。叩叩的敲門聲響起,穿戴整齊的男人邁了進來,微笑著幫她挑了一套家居服放在床邊:“吃早飯?有你愛吃的蝦仁小籠包,我親手做的。”

“你做的?”阮軟注意力被轉移,從床上跳了起來:“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這回沈殷沒有說什麼,三兩步走出去,還貼心地幫她關好了門。

阮父阮母習慣早起,已經吃過了。等阮軟洗漱好到客廳,舉止優雅的男人從廚房端了小籠包出來,含笑看著她:“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旁的阮母還在旁邊搭腔:“小沈起得特彆早,揉麵、包餡都是親自上手。瞧這包子捏得多好,口感一點也不比外麵賣的差。”

“現在還會下廚的男孩子已經不多了,廚藝拿得出手的更是少之又少。”說這話時,阮母還覷著自己一口一個包子、吃得正歡的閨女,無聲歎了口氣。

她是想女兒對未來女婿好一丟丟的。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人少見啊,不得抓緊了麼?奈何女兒眼裡隻有吃的,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勤勤懇懇的男朋友。

偏偏被冷落的小沈沒有絲毫的生氣,眉眼柔和地看著她女兒吃得腮幫子鼓鼓的,還體貼地扯了紙巾擦去她嘴角沾到的油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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