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1 / 2)

第十章

等瑞雲送了遊禮回來,遊彥拎著梅花酒的酒壺正站在窗邊發呆。瑞雲低頭朝他手裡看了一眼:“公子,這梅花酒雖然好喝,但畢竟是冷的,上次禦醫來為您診脈就說過,雖然天氣炎熱,但您身上有舊傷,不可太貪涼。”

遊彥轉過頭,眼角帶著酒後的紅暈,朝著瑞雲晃了晃手裡的酒壺:“禦醫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已經喝完啦。”

明明剛剛還一本正經地擺著長輩的架勢教訓彆人,回過頭來自己卻這副樣子,瑞雲拿遊彥簡直沒辦法,隻能伸手從他手裡接過空了的酒壺,扶著微醺的人在軟塌上坐下,又隨手倒了杯茶遞到他手裡:“公子您對小公子一直十分疼愛,這麼多年都沒舍得說過他,今日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好端端地還讓他看什麼《禮記》,那本書我就沒見您看過,我從書架上找出來的時候上麵還積著灰呢。”

遊彥喝了口茶整個人歪在軟塌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瑞雲道:“什麼話?”

“疏不間親。”遊彥晃了晃手裡的茶盞,“殊文雖說是我的侄子,但若跟咱們陛下比起來,也算得上是疏,我們二人之間的事情不管如何都輪不到旁人置喙。”遊彥說著話捏了一顆蜜餞扔到口中,“況且……”

“什麼?”

遊彥朝瑞雲露出個笑:“我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護短。”說完見瑞雲眼帶困惑,遊彥好心解釋道:“彆提在我心中藺策本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那個,就算他有再多的問題,也不該在我麵前提及。殊文年紀還小,等他跟公主成婚當了人家相公,自然會明白沒人能接受的了彆人在你麵前指責你的媳婦。”

“媳,媳婦?”瑞雲詫異。

遊彥瞥了他一眼:“意思差不多就可以了,何必計較那麼多。”他抬起胳膊伸了個懶腰,朝著窗外看了眼,“剛剛殊文說我是幾日未朝來著,三天還是五天?咱們陛下這幾日看來是忙得很,居然都沒召我進宮?”

瑞雲道:“陛下不召您,您可以自己去嘛,陛下看見您肯定會開心。”

“我覺得也是,”遊彥歪著頭考慮了一會:“去把我入宮的令牌找出來,再換件外袍,嗯,就剛剛那件青色的就行。”

“公子,那袍子是夫人給您準備等小公子訂親的時候穿的。”

遊彥朝著瑞雲搖了搖手指笑眯眯道:“好幾天未見了當然要穿的好看一點,等哄的咱們陛下開心了,要什麼新袍子沒有?”

瑞雲下意識地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覺得自家公子的話很有道理,按照遊彥的吩咐去準備了,遊彥站在窗邊伸了伸胳膊,瞧著窗外明晃晃的太陽也不再覺得炎熱。

遊彥換上了簇新的青色圓領袍衫,如墨的長發重新束好,插上了那根稍顯老舊的的骨簪,長身玉立,依舊是當年名冠都城的翩翩公子模樣,就好像過去的這些年在遊彥身上並沒有留下多少印記。

遊彥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久沒吃禦膳了,今日就不回府吃晚膳了。”

瑞雲瞧著他的樣子也跟著心情好了起來,忍不住打趣:“大概也不用為您留門了吧?”

遊彥挑了挑眉,朝他擺了擺手,翹著唇角出了門。

遊彥手裡有一塊禦賜的令牌,可以不受詔令任意進出皇城,這四年的時間,皇城的守衛早就習慣了上將軍在任何時間以任何理由出現在城門口,看見遊府的馬車隻例行查驗了令牌就將人放了進去。

長樂宮今日看起來格外的寧靜,遊彥一直走到大殿門口才看見兩個有些眼生的內侍,還不等他疑惑,其中的一個內侍已經先開口:“來者何人?為何擅闖長樂宮,侍衛怎麼回事,怎麼隨意放人進來?”

遊彥在長樂宮還從未受過如此的盤問,隻覺得新奇,他拱了拱手,笑吟吟開口:“上將軍遊彥,求見聖上。”

遊彥未入仕之前就已名冠都城,之後又在西北一戰成名,手握兵權,整個都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那內侍也不例外,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居然會是這麼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

“怎麼?”遊彥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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