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彥挑了挑眉,盯著那幅字看了一會,突然就笑了起來:“這麼說起來,我倒是突然覺得咱們李……雲中居士這幅字倒是彆有韻味。”
林覺:“???”
遊彥低下頭仔細地將那幅字慢慢地卷起來,重新收回在那錦盒之中:“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還沒機會看到這墨寶呢。這幅字我就收了,明日我叫人把銀兩送到你府裡。”
林覺訝異至極:“遊子卿,你不是吧?你總角之年寫的東西都比這玩意兒好,你買它回去做什麼?”
“自然是好好欣賞。”遊彥收了錦盒,“東西看的差不多了,我收了這幅字今日也算沒白來。你給我備的好酒哪去了?”
林覺頗為糟心地看了那錦盒一眼,怎麼也想不明白放著自己這一屋子的好東西,遊彥最後居然收了這麼一個他都嫌棄的很的東西。他無奈地揮了揮手:“算了,反正我一直看不懂你。來,到後院去,我在園裡挖了個小池子,種了半池的荷花,現在剛好開了,與你府裡自然是比不起,但也算是個喝酒的好地方。”
遊彥點頭,笑吟吟地捧著錦盒跟著林覺去了後花園。
因為是書齋的後花園,所以稍顯狹小,但勝在彆致,半池的荷花開的正豔,與碧綠的荷葉互相輝映。遊彥在池邊的一棵樹下蹲了下來,漫不經心地攪和了幾下池水,原本在池邊的錦鯉登時散去。遊彥忍不住皺起眉:“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不怎麼討錦鯉的喜歡。”
林覺挨著他坐下,讓自己也被遮在樹蔭裡,隨手朝池裡扔了一把餌料:“不太可能吧,我這錦鯉可親人的很,因為被喂慣了,一有人過來就圍到岸邊討吃的。”
“我們家的錦鯉也說親人,但我在池邊釣了三天魚,一條都沒上鉤。”遊彥褪去鞋襪,將腳伸進池水之中晃蕩了幾下,將平靜的池水掀起陣陣漣漪。
林覺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你在自家荷花池裡釣錦鯉?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家池裡的錦鯉應該都是你爹的寶貝吧,你就那麼折騰,他也不管你?”
有下人端了酒壺過來,遊彥接了一杯過來,一飲而儘:“這種天氣,老爺子早就進山裡避暑了,哪有空管他那些花花草草。”
林覺盯著他看了一會:“想當年我還不理解你為什麼突然轉了性入朝為官,甚至還上了疆場,不過現在看起來,倒也挺好的。”
遊彥又喝了一杯酒,才眯著眼看他:“我怎麼覺得你在拐彎抹角地罵我?”
林覺替他斟滿了酒:“我可不敢,我還等著遊公子儘了興,隨手給我寫點什麼。”
遊彥晃了晃手中的酒盞,抬眼望見不遠處的亭子裡早已備好了筆墨,仰頭飲儘杯中酒,按著林覺的肩膀起身,赤著腳踩在被太陽曬的發熱的石板上,搖搖晃晃地走進亭子裡:“我可是好多年沒給彆人寫東西了,這幅字,就當你這壺酒的謝禮。”
等遊彥從書齋出來已近黃昏,他與林覺喝了兩壺的酒,酒酣興濃,不光給林覺題了字,兩個人還湊在一起吟詩作對,把酒言歡,倒是近幾年來難得的快意。直到林覺不勝酒力最先醉倒在荷花池邊,被下人扶了下去,遊彥才謝絕了掌櫃的護送,搖搖晃晃的出了門,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拿上李埠的那幅字。
才出書齋的門,就看見一輛馬車正等在門口,遊彥眯了眯眼看清馬車前站著的那人,晃了晃腦袋拱手道:“遲侍衛。”
遲徹回禮:“大人,陛下已經知悉了今日的誤會,命屬下來接您。”
“接我進宮?”遊彥擺了擺手,身上那身上好的袍衫在荷花池邊滾了一下午已經狼狽不堪,“這副樣子我還是不去礙陛下的眼了。”他說著打了個嗬欠,“今日酒喝的有些多,現在正困的很,正好遲侍衛在這兒,就順便送我回府吧。”
遲徹皺了皺眉,還是點了點頭:“是。”
遊彥也不用他扶,自己爬上了馬車,手腳便利地仿佛根本沒有醉酒。放下車簾前他突然道:“我這也沒有彆的什麼東西,倒是剛剛花費重金從林公子那兒買了一幅字,就托遲侍衛帶回給咱們陛下,就說我給他派人送我回府的謝禮了。”說著,將那個華貴的錦盒遞了出來,“勞煩遲侍衛了,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傲嬌攻下一章就來啦!提前祝大家國慶節快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