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2 / 2)

遊彥伸手接了過來慢慢地翻看:“有一段時間沒看你練字了,倒是有長進,寫了這麼多也不見繚亂,可見是沉下心來所寫。”他一張張地翻過,然後又遞回給遊禮,“不過我可不記得我有讓你罰抄。”

“是我自己願意的,平白惹了叔父不高興,總該做點什麼。”遊禮咬著下唇,“昨日的事,是我一時太過衝動,我對陛下了解有限,卻妄圖乾涉你們二人的事情,還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叔父你怎麼罰我都可以,就是,能不能原諒我?”

遊彥嘴角噙著淺笑:“那如若我不原諒呢,你打算怎麼辦,像小時候那樣去找你祖母告狀?”

遊禮急忙搖頭:“本就是我的不是,我怎麼會去告狀?”話說完他察覺不對,又更正道,“我什麼時候去找祖母告狀?”

遊彥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軟塌邊空著的位置:“既然你已經罰過自己了,我這個當叔父的總不能太小器。”見遊禮還愣著,遊彥伸手拉他挨著自己坐下,“更何況咱們遊小公子馬上就是要當駙馬的人了,我一個賦閒在家的人還應該多討好一下駙馬才是。”

遊禮小心地看了遊彥的表情,確認了他是真的不再計較前一日的事才鬆了口氣,放心地在軟塌上坐下,長長的舒了口氣。

長樂宮。

作為南魏曆代帝王的寢宮,長樂宮一直是整個皇城乃至整個都城的中心,直到隆和帝藺策繼位,它褪去了昔日的繁奢逐漸沉寂下來,變得格外的冷情。

藺策喜靜,入住長樂宮之後,遣去了近半的宮人,宮中諸事皆有總管高庸處理,他極少過問,待在長樂宮的時候也多是在處理朝政,隻留高庸一人在身邊伺候,旁人不得入內。

今日也不例外。

大殿之中靜的讓人生畏,隻有偶爾翻閱奏折的聲音。高庸放輕腳步走近,將一碗參茶放在藺策案上:“陛下,時辰已經不早了,該休息了。”

藺策掀起眼皮,分了一點注意力給他:“不要煩朕,朕自有……”

高庸壯著膽子打斷了他的話:“上次遊將軍入宮見陛下臉色不好,可是特意囑咐了奴婢必須看好陛下,如若還是讓陛下夙夜不眠,他……”

“子卿為人朕最是清楚,他不會遷罪到你身上,你怕什麼?”

高庸小聲道:“遊將軍說,如若讓他知道陛下還是不肯好好休息,他就再也不進宮了,以免打擾了陛下日理萬機。”

藺策手下一抖,抬眼看向高庸:“你替他威脅朕?”

高庸慌忙跪地:“陛下,奴婢怎麼敢,隻是這真的是原話,您還不知道遊將軍他……”

藺策盯著高庸看了一會,合上了手裡的奏折,伸手將那碗參茶拿了過來:“朕要你派人調查的事兒清楚了嗎?”

“是,陛下,那幅字是李埠李大人所寫,據說林侍郎家的小公子為了求這幅字費了不少的功夫,還付了不小一筆潤筆費。”高庸回道。

藺策挑眉:“又是李埠?咱們李尚書最近的存在感是不是太多了點。所以,這個雲中居士,也是他的號?”

“回陛下,是的。”高庸回道,“而且據說這個雲中居士在都城之中十分的有名,想要求他的字僅僅高價還不夠,還要看他的心情。”

“如此費力求來的字,那個林醒就這麼輕易地拿出去賣了?”藺策笑了一下,“況且,我實在沒看出來,那日那幅字到底有哪些長處,這背後要是沒有其他什麼原因,難不成是都城裡的這些文人墨客全都瞎了?”

藺策將手裡的參茶喝儘,空碗遞給高庸,“再去查查,都什麼人從李埠那兒求過字。”

高庸立刻會意:“是,奴婢立刻就吩咐人去查。”

藺策起身,在高庸的伺候下洗了臉:“朕登基四年,還以為一切祥和,總算安分下來了。現在看起來才剛剛開始而已,日子久了才能露出馬腳,也是時候看看這些人的真麵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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