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2 / 2)

瑞雲撓了撓頭,他有時候總覺得自家公子放著天下的女子不娶,非要跟當今聖上在一起這種事實在是讓人擔憂,但回過頭再看向自家公子的樣子,又覺得沒什麼可擔憂的。

遊彥這人少年時不比常人,他擁有太多旁人一生都無法得到的東西,也從而知道究竟什麼最為珍貴,從當年他對那個小韓王一見傾心開始,就明白了自己此生所求。

像遊彥這樣通透的人,一輩子就要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失去?

自己還是少杞人憂天的好。瑞雲回過神,朝著遊彥點了點頭:“知道了公子,您有什麼事兒記得叫我。”

在涉及藺策的事兒上遊彥總是十分認真,因為心血來潮想送藺策一幅畫當做生辰禮物,便一大早地起來站在書案前不停不休地畫了大半天。沒人清楚遊彥究竟想畫一副什麼樣的畫送給藺策,最起碼在瑞雲眼裡,那些被遊彥嫌棄的畫都已經算得上是上品。

或許在自家公子眼裡,當今聖上的容貌是沒辦法用畫筆描繪出來的。

瑞雲再次進門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遊彥一直在作畫,連午膳都沒用,書案旁散落了一些半成品,不知哪裡惹得遊彥不滿意,被隨手丟到一旁。瑞雲任勞任怨地將這些紙張收拾起來,小心地收好,裝到木箱裡。

哪怕是被遊彥嫌棄的廢畫,畫上畢竟是當今聖上,這些畫紙可不能隨意處置。

遊彥又放下了筆,看起來剛完成的這幅畫他也不怎麼滿意,他挑了挑眉,將畫紙遞給瑞雲,喝了口茶濕潤了乾渴的喉嚨:“什麼時候了?”

“公子,快到未時了,林公子應該馬上就到了,您是不是收拾一下?”瑞雲打量著遊彥身上胡亂披著的衣袍,還有披散的頭發,“總不好這副樣子去見客?”

遊彥打了個嗬欠,在銅鏡前坐下,讓瑞雲替自己束發:“酒菜都準備好了?”

“都備好了,一會林公子到了就送過來。”瑞雲道,“公子您從晨起就沒吃什麼東西,我剛從廚房拿了點糕點過來,您要不要先嘗嘗。”

“好啊,”遊彥晃了晃頭,突然道,“剛剛那些畫你都收好了吧?那畫上有懷騁的像,不得隨意銷毀。”

“公子您放心吧,我都收到了箱子裡。”

“嗯。”遊彥又囑咐道,“也不能讓懷騁瞧見。”他順手拿了一塊糕點塞到口中,含糊不清道,“我們二人相識這麼多年,我居然還畫不出他一分的□□,不知道最後會拿一幅什麼東西送他。”

瑞雲有些好奇:“公子,您以前畫過咱們聖上嗎?”

“以前啊,”遊彥微微閉眼,唇畔漾起笑紋,不知回想起什麼愉快的事情,“當然畫過,隻不過那時候咱們聖上年紀還小,沒有現在這麼多的心思,也不像現在這麼喜怒不形於色。我那時又年少狂妄,自覺畫工了得,想畫便畫了,也沒有今日這般糾結。”

瑞雲跟在遊彥身邊多年,卻從未見過藺策的畫像,不由好奇:“那公子,那幅畫現在在哪兒,我怎麼沒見過?”

遊彥從銅鏡裡看了瑞雲一眼,眉眼微挑:“那幅畫自然不是誰都能見的。若是被你瞧見了,我大概也隻能摳掉你的雙眼,才能安心。”

“啊?”瑞雲難以置信,“什,什麼畫這麼,這麼……看不得?”

遊彥輕輕搖了搖頭,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少年的身影,那少年身上隻披了一件中衣,露出結實的腰腹,上麵還遍布著一些讓人不忍視的痕跡,如墨的長發披散開來,還滴著水,隨著少年的腳步在地上留下一道水痕。

那是他們第一次雲雨之後,遊彥懶洋洋地靠在床上,看著這麼一幅美人出浴圖難以自持,不顧自己酸痛的腰身,和某些不舒服的位置,硬是提筆作了幅畫。那畫的效果他自然很滿意,隻不過畫卻被當時還有些青澀的韓王沒收,連他本人也多年不得見。

遊彥抬手摸了摸下頜,這麼說起來,下次進宮,他倒是要找找那幅畫被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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