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欣然應允,對他而言,這點工作量不算什麼,回應後米奇沒有再回複,他也沒管,隨後翻看陸楠發來的消息。
“中秋回家嗎?”
“大概回。”
陸楠消息倒是快,幾秒後發來消息:“媽讓問的,你有幾年沒回來過中秋了,她想你,但是沒好意思跟你說,另外,我也想帶孟文庭回來讓你看看。”
陸澤敲了幾下鍵盤,又猶豫著將打出來的文字刪掉,反複幾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隻能回複一個好字,算是自己的回應。
他一年能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去年大概在家一個月不到,前年更少,雖然往日裡電話視頻次數很多,但始終沒有回家的親切感。
今年家中,母親改了院子,平了家裡的壓水機,放了張夠四個人坐的椅子,院門也換成了鐵皮的,而不是之前那鋼管焊接的大門,院中的老棗樹去年便沒有結果,過了冬還是沒熬過去死了,被鋸成了斷進了柴火垛,估計已經被燒完了,曾經充當陸澤陸楠童年時唯一零食的棗樹在陪伴他們長大後終究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如今此地正盛開著母親養的花。
這是前幾日母親拍視頻發朋友圈時陸澤才了解到的,起初看著這院子竟然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隻是覺得眼熟,想到這些,陸澤原本因回國而愉悅的心也漸漸低沉,不知不覺,家,已經成為了一個頗為遙遠的詞彙。
至於那個叫孟文庭的男人,對不起,真的不感興趣。
老話講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此話不假,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但窮人家的孩子離不開家,也是真的。
總會掛念年邁又吃慣了苦的父母,是寒是暖,是飽是饑,身體如何,一顆心掛在家人身上,但凡有點事就想回家代替與社會脫節嚴重的爸媽解決問題,很難做到有錢人家的孩子那般說走就走,放手一搏,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父母做的比自己要好,能照顧好自己。
即便如陸澤一般咬牙走了出來,實在是不走不行,必須去遠方實現理想,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或者一件事觸及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卻依舊歸心似箭,希望能夠家中的盾牌。
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手機屏幕,試圖抹去屏幕上的指紋,卻越擦越渾,廣播聲中,飛機緩緩降落,擺渡車緩緩駛來,肉身已安全落地,但心卻向著更遠的地方飛去,幫王梓萱拿出行李,率先進入擺渡車,望著眼中橘黃色的燈光,航站樓中依舊人來人往,他帶上耳機,閉目養神,播放一首《鹿港小鎮》,許久,他重新打開手機,回複給陸楠。
“中秋一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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