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困意重新上來了,把劇本放在一邊,陸澤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卻睡的並不踏實。
他好像夢到了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軍人被好幾十個人圍毆致死,然後被埋在了一個巨大的山洞裡。
又夢見了一個年輕人被一幫人打死在馬路上,被綁上了石塊,裝進麻袋裡沉屍湖中。
接著一個梳著背頭,穿著西裝的人被好些人圍攻,被勒死在了一間手術室裡,然後被推進了停屍房。
一個斷了一條腿,雙手還不停扭曲的人被活活勒死在了一個樹上,並且那幫人往樹上澆上了汽油,點燃了那顆大樹也,一幫人圍繞著這個巨大的“火把”嬉嬉笑笑在說著什麼,動作說不出的邪門和誇張。
一個很壯實,很能打的人也被圍攻了,但是把一幫人揍的屁滾尿流的,一拳一個小朋友,可最終他被一把砍刀直接從身後劈開了腦袋,然後一個人扒了他的皮,穿在了自己身上,並得意洋洋的跳起了詭異的舞。
陸澤走過山洞,路過湖邊,穿過停屍房,在那顆已經被燒成碳的樹下停留了一會,看到了一個被串成人肉串的大漢,然後走進這座壓抑、陰森、冰冷,被灰色覆蓋的城市。
街上有很多人,都盯著陸澤,看不見表情,也沒有動作,陸澤繼續往前走,卻發現了他們跟在自己的身後。
“你們跟著我乾嘛?彆跟著我了!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了!”
陸澤很害怕,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害怕,但就是害怕,他怒斥著這幫人,像是一隻遇了敵的刺蝟,本能的想要保護自己。
他們在說話,但是陸澤聽不見,隻能看見他們不斷張開、閉合的嘴唇。
一個女人想要跑到陸澤身邊,卻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擋住了,陸澤感覺像是玻璃,因為被擋住的時候,她被撞的咚了一聲。
說來也奇怪,這是唯一一個跟隨著陸澤的女人,她在衝陸澤不停的擺手,示意讓陸澤離開,卻被一個男人背起來,重新回到人群裡。
人越聚越多,就站在陸澤的對立麵,足足上千號人,有個人拿了個凳子,諂媚的放在一個拎著砍刀的人身後,讓拿刀的人坐下,似乎他是這幫人中的老大。
“彆跟著我!我報警了!你們乾什麼?”
陸澤依舊在怒吼,但他們似乎還是聽不見......
這一千多號人中,有人似乎鄙夷著陸澤,就算看不清他的臉,透過眼睛陸澤也能感受到那種鄙夷的意味。
也有人神情淡漠,一言不發,隻是冷冷的看著,還有人很激動,動作非常的誇張,像跳大神一樣,就比如那個披著人皮的家夥。
陸澤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跑,也沒有跑的想法,就跟這一千多人對峙,開始不斷的大罵這一千多號人。
然後他看見了太陽,從這座城市的樓後麵出現,不是金色的,也不溫暖,它是灰色的,陸澤感受不到它哪怕一點的溫度。
“哢哢哢......哢哢哢......”
空氣居然裂開了,真的裂開了,發出像是玻璃碎了的響聲,很大聲,對麵激動的那些人更加激動了,蹦著跳著,尖叫著。
直到嘩啦一聲巨響,夾在陸澤和他們中間的“玻璃”徹底裂開了,然後......他看見了色彩,整座城市不再是灰色的,它是有色彩的。
他也看見了......一千多個自己,年齡可能有著很大的差彆,但他們都長著和陸澤一樣的臉。
坐在椅子上,拿著砍刀的人笑了,笑的很大聲,這回陸澤能聽見了,笑的並不難聽,然後他對陸澤擺了擺手,打了聲招呼。
“你好,陸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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