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怪過你,她愛你。”
這句話一說出口,熒幕前的觀眾突然心裡就是一堵,有些陪男友看電影的女孩瞬間淚崩,電影院內響起了淡淡的抽泣聲和擦鼻涕的聲音。
當國外音樂人拳迷為薛勇製作的出場音樂《Let it ar演唱)響起時,王澤文眼中也沒有恐懼,他隻想好好打一場,給臨死前還在念叨著要去看兒子比賽的母親打一場。
檢查完畢,上了拳台,主持人念完資料,裁判宣布比賽開始。
“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小子。”
“好啊。”
第一回合或許是薛勇有些輕敵,居然被王澤文擊倒,坐在地上,但比賽沒有結束,因為王澤文不敢跟他玩地麵,被他絞住,就自己這個垃圾地麵技術,肯定得被捆死。
但第一回合的薛勇依舊是被動的,他的眉弓開始流血,裂開一道非常明顯的傷口,直到第一回合結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被王澤文壓著打。
可第二回合,比賽就回到了原有的軌道,王澤文的眼角,鼻子,嘴角都被打出了傷口,流出大量的血液,但這是源於他被纏到了地上,被薛勇用肘不斷砸臉導致的。
實際上兩人的站立技術並沒有多大的差距,而且都是重炮手,都有互相被KO的可能,所以打的相當謹慎,基本沒有太多的重拳出現。
而薛勇的策略就是靠地麵給王澤文拖死,無奈王澤文實在太過耐打,整個人渾身上下全是血,也沾滿了拳台,有時踩在地麵的時候都打滑。
而薛勇也受傷不輕,王澤文不斷攻擊他的傷口,其實血也不少淌,倆人打成了血葫蘆,看的影院裡的妹子都閉眼睛不敢看了,場麵的血腥程度,一般的姑娘們已經接受不了了。
直到第三回合,王澤文已經脫力,地麵會消耗大量的體力,而且他一直是那個像迅速擺脫地麵的人,消耗遠比薛勇高,哪怕第三回合休息了一會,他還是打擺子,雙腿發飄。
最終力竭,伸出拳頭時拳速變慢,被薛勇躲過,隨後迅速下淺貼近王澤偉,非常標準且力道凶悍的俄式大擺拳正正好好的砸在王澤文的下巴上。
瞬間眼眶一黑,眼睛就跟失明了一樣,什麼都看不見,身子變的輕飄飄的,也感覺不到疼痛,隻能感覺有人用拳頭使勁砸著自己的臉,後腦撞擊地麵,耳朵一片嗡鳴......
“其實哪有什麼拳王呢?誰都會有輸的一天,就算你年輕時無人能敵,但老了之後你依舊會被新人砍翻在地,拳王?不存在的。”
“多少場勝利也未必證明的了你是一個強者,但失敗後重新站起來一次,你就證明了自己的強大,幾年前我就知道我不是強者,我是懦夫,但我想重新站起來,哪怕一次......”
“跟薛勇的比賽輸贏其實不重要,因為沒人能打得過他,起碼現在沒有人能打敗他,我隻想給母親打一場比賽,不管是我打爆了薛勇的頭,還是我被薛勇打死在台上,都可以,隻要我能打一場精彩的比賽,撐過這麼一兩節,十幾分鐘就好,我想給母親看看,給所有人看看,我現在......不懦弱了。”
比賽結束!薛勇KO王澤文,取得《綜合格鬥爭霸賽》次重量級拳王!
王澤文躺在地上,視線漸漸恢複過來,像是老式的大屁股電視從雪花變成了有信號,隻是呼吸有些費力,並且四肢不聽使喚。
“能起來嗎?打的不錯啊,慫什麼嘛,就是地麵欠練,來,起來吧。”
薛勇伸出手,把王澤文拉起來,隨後他開始念獲獎感言,而王澤文處理好傷口後,下場離開,團隊跟在後麵,走在地下通道裡,有人對王澤文豎起大拇指,表示這場打的漂亮。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麵的,眼淚掉下來一滴,邊走邊開始抽泣,擦拭眼淚時也擦掉了眼角的凡士林,鮮血流出,混合著眼淚流下。
一雙大手攬住了他的肩膀,拿著乾淨的毛巾擦了擦他的眼睛。
“打的不錯,很漂亮。”
六年後的第一次肯定,他等了太久,哭泣聲漸漸增大,他用手背不斷擦拭眼淚,蹣跚的朝著休息室走去,宋教一直摟著他的肩膀,陪他一直往前走著。
半年後......
野花盛開,蜜蜂偶爾在花上停留,紅的紅,黃的黃,長的倒是漂亮。
水滴落在地麵的聲音響起,王澤文蹲在地上把毛巾沾濕,輕輕擦拭母親墓碑上的灰塵和雨點痕跡。
“媽......我要去米國了,去那邊打MMA職業拳賽,當然,不是一直呆在那長住,沒有比賽的話我就會回來,如果一年要打兩場的話,我每年應該會在那邊呆半年到八個月左右,不知道你會不會不開心,我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沒有去上班,沒有去賣海鮮,對不起。”
他跟母親聊了很久,講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擺上了母親愛吃的瓜果,直到看了眼時間,他才起身。
“我先走了,去國外之前,我再過來一趟,我會經常回來的。”
給母親磕了頭,他起身下了山坡,走出墓園,墓園的門口站著一女人,清風吹過,吹動的發絲,她挽了一下頭發,對王澤文伸出手,溫和的笑著。
王澤文牽過,扭頭看了一眼墓園,轉身離去。
電影結束......
......
盧波抓起一大把爆米花塞進嘴裡,顯得有些氣鼓鼓的,影院的燈光亮起,人們談起這部電影的感想,起身離開。
“勵誌電影?我他媽真是信了你的邪!”
盧波把單肩包背上,拎著爆米花桶和可樂,出了場,扔進垃圾桶,拿起手機給遠方的母親打了個電話,然後重新購票。
再刷一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