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帽子壓的很低,酒吧裡比較黑,女孩看不清陸澤的臉,她也不介意陸澤長什麼樣,隻要彆太醜就好,這種一看就是來借酒消愁的人她最喜歡了,反正經常晚上出來泡吧,身上又沒幾個錢,她已經習慣了被男人帶走,跟一個還算合眼的男人做點愛做的事情,順便給自己找個地方住,說不定第二天還會被男人貼心的送點小禮物。
兩人沒有過多交流,女孩幾次提起話題,陸澤回答的興趣也不高,讓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聊下去了,癟癟嘴,聽著歌玩起了手機。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她習慣串場,這個時間夜店也開始蹦迪了,一般的男人都不會介意再去嗨一圈,隻不過她遇見了陸澤這個無趣的男人。
“你今年多大?”
“二十,怎麼了?”
陸澤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慣了公司裡的那幫練習生,他咧嘴笑了一下:“真有二十?”
“對啊,有問題嗎?還是我長的老啊?哎?你是陸......”
“給,找個地方住吧,明天回學校好好學習。”
女孩好像認出陸澤來了,表情瞬間變的很精彩,畢竟這一陣蔣文姝和陸澤的事情鬨的很大,這個年紀的人怎麼可能不認識。
陸澤沒繼續搭話,隻是從錢包裡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現金,大概兩三千的樣子,遞給女孩,起身離開。
換做之前他不會管這女孩住在哪,甚至是死是活,因為這跟他沒有關係,或許連坐都不會讓女孩坐在自己身邊。
現在給她點錢,她是拿著錢去夜店花掉也好,還是真找個地方住也罷,陸澤也不相信自己的一句勸告就能讓這個實際上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女孩重新走上正路,他之所以給她錢,不過是想讓自己樂嗬一下,除此之外.......
沒彆的意思。
在酒吧裡其實也沒喝多少,但估計是喝到假酒了,一見風,陸澤走到拐角吐在了地上,隨後大腦徹底的眩暈和宕機,停止了思考。
他本來想回家,但是走著走著他發現,這裡是他嗎哪兒啊?怎麼感覺熟悉,但又不認識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隻是找了一個擋風的地方坐下,遮擋一下這刺骨的小風。
一個人走到他身邊,陸澤抬頭看了一眼,笑了。
“所以......你又出來乾嘛呢?”
“還能起來?攔個車回家吧,在這兒坐著,彆把關節凍出毛病。”
“不行了,我迷糊的厲害,站不起來了,所以你要用我的身體嗎?”
陸醫生低頭看著陸澤,表情有些複雜,卻搖了搖頭,實際上他喝成這個逼樣,用他的身體也依舊隻能走路畫圈,這種眩暈感,他可不想替陸澤遭罪。
“我記得.......你應該自學過心理吧?你看出她有病了嗎?”
“看出來了,但這是你的人生,誰都不會去乾預,這是你該承受的,而不是讓我們中間的一個人去承擔。”
“我也沒說讓你們去承擔啊,甚至你在她活著的時候不給我點提示,我也知道給提示是不可能的,無所謂了,都過去了。”
“我們的人生,也沒人給我們提示,所以你的人生,我們為什麼要給你提示?”
“可你們的一生腦子裡也沒住他媽一千多個人啊。”
“可我們的一生也沒你過的那麼長,你是一輩子,我們是幾年,十幾年,對你而言,更是隻有一晚。”
兩人對視,都笑了,陸澤從兜裡掏出煙給自己點上,指著陸醫生抖了抖手指。
“我有點頭緒了,貌似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了。”
“那我拭目以待。”
陸醫生離開了,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陸澤才閉上眼睛。
“神經病啊.......”
穿的破破爛爛的拾荒男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不知道這個坐在垃圾堆上的醉漢跟他念念叨叨寫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陸澤一眼,猶豫了一下,快速走過去,翻了翻陸澤的兜,打開錢包,裡麵是空的,扔在陸澤身上。
手上的那個戒指他握拳捏的很緊,摘不下來,男人索性放棄,把手表和手機揣進兜裡,跑著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