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站在街上聊了,咱們進去說吧。”
在陸澤和盧卡斯握手後,四人一同進入了獅心酒吧,在這裡,陸澤和米奇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名人,在進入酒吧後,立刻受到了老顧客們的熱烈歡迎。
“瞧瞧是誰來了!好久不見了夥計,陸先生,最近過的好嗎?”
“陸!今晚不醉不歸,今晚你的消費算我的,祝你在利物浦玩的愉快,敬朋友!”
今晚的搖滾趴體風格可不是歡快的鄉村搖滾,也不是憂鬱的英倫搖滾,而是熱辣中充斥著荷爾蒙的硬搖,舞台上的吉他手正甩著腦袋跟隨鼓點彈著solo,一幫穿著皮夾克的壯漢喝著啤酒,摟著自己性感且穿著暴露的女伴,跟朋友一起吹牛逼。
陸澤笑著回應,和幾位相熟的朋友擁抱,隨後一行四人來到吧台,見德普正在忙,便沒有打擾,直到德普將一杯啤酒交給其他客人後,發現他們後露出開懷大笑。
“米奇你小子可有幾個月沒來了,陸澤,我的發音怎麼樣?專門去學的,現在可還記得,什麼時候到的?”
“挺標準的,今天中午。”
“我就知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沒有睡好,要不要來一杯男人的晚安酒?”
手掌和德普的粗糙的大手啪的一聲拍到一起,並使勁搖晃了三下,表示關係的友好且親近,陸澤從兜裡掏出香煙分給包括德普在內的四人,點燃後,隨手把火機扔在吧台上,環視了一圈酒吧。
“怎麼沒看到伊蓮娜?”
“這還得托你們的福,她現在進了一家演繹公司,目前在拍一部情景喜劇,女二號!作為五十多集的電視劇,已經很厲害了對吧?你們是帶朋友過來的?生麵孔,喝點什麼?”
“伏特加。”
盧卡斯率先回答了德普的話,這濃鬱的彈舌英語讓德普猛的皺起了眉頭,雖然沒有給兩人臉色,卻一把拽過離他最近的米奇,側耳詢問。
“你怎麼帶了兩個俄國人過來?你知道的,獅心不歡迎俄國人。”
如果隻是固有印象中覺得俄國人粗魯,帶有侵略性,德普還不會說什麼,但在那次上千號球迷被幾百個毛子追著打,鬨出了大笑話之後,雙方就徹底結下了梁子,還有,利物浦確實不喜歡切爾西。
“德普,這是我第一次帶朋友出來玩,難道你要把我趕走嗎?彆吧老兄,給點麵子,看在伊蓮娜的份兒上。”
“下不為例……伏特加,ok,這裡喝伏特加的人不多,現在隻有半瓶存貨,夠用嗎?”
雖然德普沒有表現出敵視,但這兄弟倆不傻,腦子也清醒,態度稍微冷卻了些,但德普根本不以為意,讓毛子進來就是給米奇麵子了,不然他們在說第一句話時,絕對會被這家全部是鐵杆球迷,並且喝上頭的酒吧顧客給打出去。
剛從櫃子中把剩下的半瓶伏特加拿出來,米奇卻突然反客為主,直接跳進了吧台,在德普吹胡子瞪眼下,大搖大擺的拿了四個杯子,用四張餐巾紙墊好。
冰塊倒進杯中搖晃,進行冷杯,直到杯壁凝結水珠後,倒了整整半杯高達七十多度的苦艾酒,並再次搖晃,直到苦艾酒被稀釋出乳白色,接著在上方蓋上一層糖漿,又倒入差不多三厘米高的威士忌,再上三厘米高的伏特加,隨後用啤酒把杯中的空缺填滿,最後陰笑著拿出九十六度的生命之水倒了五六滴。
啤酒杯,五層顏色分明的酒體,這杯酒是米奇瞎鼓搗的,還沒有命名,如果要給起個名字的話,“喝死人”應該極為貼切,陸澤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哆哆嗦嗦的拿起酒杯,卻發現米奇三人已經碰杯了。
不出國看看,真的不知道老外是怎麼把命不當命的,作死確實有一套,陸澤先聞了聞,咬牙像他們一樣猛喝了一大口,入嘴是黑啤的風味,中和了生命之水如同工業酒精般的苦味,隨後伏特加極好入口,卻辣嗓子的後勁竄了上來,直接衝到了天靈感,最後反上來的是威士忌的泥煤味。
目前還沒有喝到苦艾酒,但就這麼一口,陸澤就已經確定自己上頭了,醉到沒有阻止米奇在他的酒杯中打了兩個生雞蛋。
舞台上的樂隊翻唱著acdc的歌,或許是都玩嗨了,主唱甚至脫到隻剩一條褲衩,引得女顧客們一陣尖叫,伴隨尖銳的吉他,這整整一杯的“喝死人”全都裝進了陸澤的肚子裡,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在紅色為主體的燈光中,怎麼都站不穩,一直往其他人的身上靠。
米奇三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一杯酒,就算猩猩喝也該倒了,他們的酒量還未必有陸澤好,隻是敢喝,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氣氛隨著酒精上頭而到達頂峰,以至於陸澤全身被啤酒打濕也毫不知情,酒這東西是喝醉後就嘗不出酒味的,舌頭整個麻掉,就算度數再高,喝起來也跟水一樣,就這個狀態,酗酒真的沒法控製。
“三!二!一!開始!”
成箱的啤酒起開,老顧客的飲酒速度明顯快於已經喝糊塗的陸澤,在其他人的呐喊中,喝到第六瓶啤酒,一個沒忍住,酒水全部噴了出來撒了一地,引得他人哄堂大笑,倒也不是嘲笑,更多是鼓勵與安慰。
接著酒量最好的盧卡斯脫掉上衣,打著赤膊,露出精壯的肌肉與遍布全身的刺青上陣,而陸澤則是被扶到了吧台,在德普的眼皮子底下打起了盹。
“喝點水吧,溫的,喝了會舒服些。”
“謝謝你了德普。”
半眯著眼睛,端起水杯緩緩入口,也沒發現水流從下巴淌到胸口,陸澤已經好久沒喝成這樣了,上次應該還是莊羽和王臻的婚禮前夜,直到這杯水撒了個乾淨,他再也沒控製住睡眠的欲·望,腦袋與水杯同時砸在了桌麵上……
“真是醉的不輕,第一杯酒我年輕時也不敢這麼喝,米奇這瘋子,詹姆斯,把他的手機和錢包給我,彆被人偷了。”
黑色的皮質錢包和屏幕滿是裂紋的手機放進了吧台,德普望向演出台,見米奇耍起了酒瘋,跟主唱一起放浪形骸,隻穿個褲衩掄起了王八拳,還差點給貝斯手打了,笑著搖搖頭,拿起白毛巾擦拭著酒杯,與這位叫做詹姆斯的中年大叔談笑。
“看他們這樣子,果然……搞電影的精神都不是很正常。”
“天才與瘋子總是一線之隔嘛,或許像我們這樣去生活,在他們看來就是平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