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在這兒住過?”
“十來年前住過。”
“發達啦?”
老頭看了看兩人的打扮,一看就不像沒錢的樣,就順嘴問了一句,在這邊住的也不都是群演,所以他不認識喬裝後的陸澤也不意外,對此,陸澤隻能抿嘴點頭笑笑。
“你是住這院子裡,我唯一見過的發達的。”
“大爺您才住幾年,我住這兒的時候可比你早,行了,天冷,您回屋吧,謝了啊。”
“不謝。”
兩人下了台階,正往外走,老頭也回了屋,陸澤卻正巧碰見房東端著個茶缸子,叼著牙刷走了出來,熟練的蹲在地上刷牙,白沫子順著嘴角淌出來,扯出老長,還不掉地上,就掛在下巴頦子上,隨著刷牙的頻率在半空晃蕩。
他還是這個鳥德行,大中午的才起床,靠著十來間房子收租過活,就等著拆遷提路虎了,模樣也沒什麼變化,隻是白頭發多了些。
陸澤和他對上了眼,也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就這麼徑直的走了,兩人倒是沒什麼仇怨,房東這人也爽快,退租時該退就退,人不錯,除了癖好有點變態。
可問題就出在他這癖好上了,當初楊丹剛搬過來,他就給人內衣和絲襪給順走了,不過也是,畢竟她長得最好看,不順她的還能順當時隔壁住的大娘的?
這事兒到頭來就讓楊丹給算到了陸澤頭上,在之後的很久一段時間內,楊丹都以為是陸澤偷了她的內衣做了壞事兒,要不是後來她半夜上廁所的時候看見了房東偷偷摸摸打算再來摸一件,被她咳嗽一聲嚇回去了,這事兒估計到現在都解釋不清楚,就是陸澤沒搭理房東的原因。
而房東在看到陸澤後,一開始沒在意,隨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轉頭,見陸澤上了車,咕咚一聲,將一嘴的牙膏沫子給咽進了肚子。
……
這是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承載了陸澤很大一部分的青春,但如今,卻很難再從這裡找到那些有關於青春的回憶,讓陸澤漸漸失去了再逛的心思,直奔橫店演員工會。
在這裡,他根本無處遁形,有太多人可以一眼認出他,然後錯愕的感歎一聲:“不會吧……”
他沒帶保鏢,自打多年前那些不專業的保鏢給他留下不算好的印象後,他就再也沒雇傭過保鏢,可即便這樣,也沒人敢攔在他的麵前,畢竟這裡是演員工會,在場的都是工會成員或者是群演,敢攔陸澤,不想在橫店混了才會這麼做。
所以他很輕鬆的就走到了王梓萱打聽到的辦公室,一間單人間,今天他會在這裡上課,但時間還早,趁這個時間,他要拜訪一名老朋友。
“咚咚咚……”
“請進。”
陸澤摘下墨鏡和帽子,推門進去,老友正伏案寫著材料,並沒有抬頭,隻是伸手指了指角落,說了一句。
“放這兒就行。”
“這麼忙嗎?龍哥。”
這一聲龍哥算是叫蒙了曾龍,多少年都沒人這麼叫過他了,如今大家都叫他曾主任,龍哥?好遙遠的詞彙。
一抬頭,模樣有點麵熟,等會……不是麵熟,這下他可算是認出來了,而下一瞬間,曾龍便不受控製的彪了一句芬芳。
“臥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