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笑眯眯的:“知道了,阿郎。”
霜降:……夫人?夫人?!!!!
他懵懵地跟著梅逐雨出了門,才回過神,驚道:“小師叔!你說夫人?你有、有夫人?”
他不敢置信地問,結果卻見他那沒什麼表情的小師叔露出了個溫柔的神色,像是想起什麼人,說:“是,成親不久,是個很好的女子,之後你也要見見。”
哪怕是這種危急萬分的時刻,霜降也忍不住發起呆來。小師叔,他們那個打人特彆疼的可怕小師叔成親了?什麼女人能收服小師叔?騙人的吧,不可能的吧!
淩亂萬分的霜降道長一把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深吸一口氣勉強拉回了神智。
冷靜,常羲觀的道士怎可如此輕易的失了平常心。隻是成親而已,小師叔和他們不一樣,本來就是能成親的,更不要說現在已經離了觀,這很正常,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在梅逐雨看過來一眼後,霜降更是感覺頭皮一麻,努力冷靜。要是這會兒反應太大失了分寸,是會被打的,小師叔一向心狠手辣,可不管他們多大年紀。
兩人在人家的屋頂上飛躍,用符掩飾身形,絲毫沒教底下大街巡視的士兵發現。距離城門與高大城牆越來越近後,霜降道長拉回了心神,又開始擔憂起那邊的形勢。因為看上去實在不太好,那瘟神比他之前看到的還要大,且侵略性極強。
赤色閃電雖然很快,但瘟神探出無數的觸手攀附城牆,眼看就要突破防線。
忽然,數百道赤色的閃電驟然炸起,一把將那些探入的黑雲全部炸散,又有一道猙獰的獸影昂首,將那被炸散的黑雲給吸了進去,這樣一來,天空中的黑雲霎時少了一半,一時間在城門處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半圓,天空中的月光從那一片照下來,恰好照出那邊一個墜落的身影。
“不好!”霜降暗道不好,心知貓公恐怕是受了重創。
梅逐雨也見到那一幕,腳下速度加快了許多。他盯著那個空中墜落的身影,不知怎麼的,覺得有些熟悉,而越靠越近看的更加清楚之後,他本來平靜的心頭起了一片波瀾。
那似乎——
霜降發現身邊的小師叔不知為何身形驟然一頓,接著突然就消失了,再一抬眼,小師叔已經出現在了那邊貓公的身側,一把將人接住,落在了城樓頂上。
不愧是小師叔,速度這麼快。霜降趕過去,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就發現自己小師叔和貓公之間,似乎有點奇怪。
武禎全力一擊把那該死的瘟神散去一半,自己也是遭受重創,本想落下去再卸力,誰知半空中給人一把接住,那人出現得太快,她根本沒有察覺,等落到城樓頂看清那人模樣,武禎才愕然驚道:“郎君?”
她難不成是重傷眼花了?不然為什麼會看見自己那個文弱的梅郎君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他不是個普通人嗎?
梅逐雨見她臉色青白,手比腦子快地伸手過去撫了一下,他想說些什麼,但武禎那一句郎君剛出口,接著就猛地吐出一口血,恰好全吐在梅逐雨手上。鮮紅的血濺在梅逐雨左手上,讓那手下意識一顫,又猛然握緊。
那邊還剩下大半的瘟神又聚集起來,受了輕傷的斛珠看看這邊,自己暫時上前擋住。
梅逐雨半扶著武禎,見情勢不妙,垂下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對霜降道:“過來護著。”
霜降下意識跑過來,而梅逐雨放下武禎就要轉身,被武禎一把拉住,“等下,你……”他的表情有些難看,情況也太混亂,武禎隻是下意識拉住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麼猶豫了一會兒,梅逐雨回身握了握她冰涼的手,“沒事,你先彆急,等這事過了再說。”
武禎鬆手,咬牙將又一口湧到喉頭的鮮血咽了回去。梅逐雨看出來了,冷著臉色抽出那把沉沉的桃木劍,又由右手換到了左手。
傻站在一邊的霜降見狀,倒抽一口涼氣。
小師叔竟然用左手,可見是非常生氣,他已經有好幾年沒用過左手執劍了,他們都以為小師叔這輩子都不會再用左手執劍,可今日……霜降不由看向貓公,小師叔認識貓公?他剛才可是看見了,貓公和小師叔之間確實怪怪的,又摸臉又拉手的。
可之前他提起貓公,也沒見小師叔有什麼反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