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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也不在乎他。
鳳清委屈得吧嗒吧嗒掉著眼淚，再也沒停過。
他用力推著她，寧願自己摔倒，也不要她抱。
臉上滿是淚痕，臉上慘白慘白的，
狼狽至極。
他像是沒感覺到一般，用力地推，
推不走，就打她，
力氣不算大，跟撓癢癢似的，
更像是鬨了脾氣的人，正在宣泄的一種方式。
隻是，茯笙的臉色還是有些冷了下來。
她脾氣再好也有點生氣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
“你是不是真的要我走？”
“走！”
男人紅著眼，吼她。
“……”茯笙握緊了拳。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
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放下他，起身離開。
鳳清一下子頓住了。
他還流著眼淚，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
眸子裡閃過一絲慌亂。
他的臉比剛才還白了幾分，心裡也一下子像是空了什麼般，無措又茫然。
眼淚止住了，
但通紅的軟眸呆呆地看著她離開了的方向，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走得很快，半分都沒有回頭看他，
一言不發地走了，徒留他孤身一人，坐在了地上。
竹林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音。
就連陽光，都沉默著，隱匿在了竹林裡。
“吧嗒——”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打在了地上的落葉上，
“吧嗒——”
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像斷了線的珍珠，落在玉盤上，沉悶又清脆。
一身嫣紅衣擺的男人，一動不動地，像是雕塑般，再沒發出過聲音。
他呆呆地盯著她離去的方向，眼眶通紅，
手也無意識地攥緊，帶著幾絲茫然的無措。
很快，
偌大茂密的竹林裡，
隻隱隱響著淚珠掉落的聲音，沉寂，又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