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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生病的呀，阿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去走了一會兒，就忽然病倒了。
大概是，那晚的風太大，
讓她本就虛弱的身子受不住，所以，就讓她毫無征兆地病了。
還……嚇到了他。
男人給她蓋上棉襖後，也不推開她。
抵著她的肩膀，安安靜靜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
忽然一顆溫熱的水花滴落在了她的脖頸上，靜悄悄的，
卻無形之中，又極重地打在了茯笙的心裡。
她一怔，安撫性的話卡在喉嚨裡，再也出不來。
“你知道……大夫說你回天乏術的時候，我有多害怕麼？”
“我求著你醒來，你都不理我，一句話都不應我，我——”
他幾乎都在低聲地嗚咽。
“對……對不起……”
都是因為他，她才會病倒的。
他明知道她身子不好，
為什麼就——
茯笙瞬間就抱緊了他。
“沒關係呀，這不關你的事。”
她心疼地給他擦了擦濕潤發紅的眼眸，
“哭什麼呀？我這不是好點了麼？”
男人遍布血絲的眼睛盯著她，不說話。
眼底下的烏青又黑又重，下頜處，細細的胡茬冒了出來，整個人顯得無比地頹廢和憔悴，
與那天的散漫爾雅相比，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幾乎沒有了那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茯笙摸了摸他的臉頰，蹙眉，
“你多久沒有睡覺了？”
這麼重的黑眼圈，
這總喜歡糟蹋自己身體的人，得是熬了幾天啊？
男人抿唇，給她裹著棉襖。
明明在生著自己的悶氣，卻莫名地，總讓人感覺他很委屈。
就像是，被嚇壞的小孩，
明明知道是自己犯了錯，卻還委屈著，想要她的安慰一樣。
茯笙被自己的這個腦補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