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獨一無二的靈界生物,生前是一位風度和容貌俱佳的花花公子。
“他是因蒂斯共和國下霍納奇斯省塞恩地區的教師,受到夫人小姐們的喜愛和追捧。
“他有文學天賦,很會寫詩,擁有大量的情人。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有位夫人的配偶向教會舉報他是巫師,用巫術控製了自己的妻子。
“永恒烈陽’教會派出的調查員詢問了當地大量的男性,得到的答案都和舉報信裡的內容相近,而這些男性大部分不認識彼此,從未接觸過。
“相反,那些夫人和小姐都認為自己是自願的,竭力為那個花花公子辯解。
“在本地男性的不滿裡,審判很快結束,那個花花公子被送上了火刑架。
“事後的複查裡,官方確認花花公子不是巫師,所有的控告都來源於集體性的嫉妒和仇恨。
“據稱,這件事情裡有''教唆者’的影子。
“那個花花公子死亡後,於靈界變成了一隻長著人臉的螳螂,他仇視著一切,擅於變化和狩獵……”
這兩則資料看得盧米安頗為感慨。
在鄉下住了快六年的他確實能感覺得到村民們在某些方麵很愚昧。
而這也讓他知道了靈界生物並非全部來源於自然,特殊情況下,死亡的人類也能轉換成長久存在的靈界生物,這或許就是某些地方鬨鬼的原因。
盧米安經過反複的思量,放棄了“隱身”和“躲藏”類能力,將最後一個契約名額留給了能直接影響靈體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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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兩個備選是“千眼邪物”和“尖嘯之影”。
這兩種生物都是靈界“土著”,隻偶爾出現於某些恐怖夢境和真正巫師的筆記裡。
“千眼邪物”由一塊塊流著粉紅液體的血肉拚湊而成,每一塊都長著一隻沒有睫毛的眼睛。
被那上千隻白色眼球內的黑色瞳孔映出身影後,不管目標是人類、野獸,還是隻剩下靈體的生物,都會迅速昏睡過去,進入沉眠。
“千眼邪物”和夢境也有一定的關聯,在記錄下來的那些恐怖夢境裡,它們的身影偶見於最深最令人恐懼的層麵。
“尖嘯之影”是一大團糅合在一起的透明幽影,它們頻繁地發出尖嘯,讓靠近它們的生物陷入昏迷。
除了尖嘯,它們還有著普通幽影的全部特質。
盧米安將這些備選目標的資料全部抄寫在了新的紙張上,折疊好它們,揣入了衣兜。
他到微風舞廳待了一陣,晚上十點左右才離開市場大道,繞至裡斯特碼頭,進入了自己燒毀的那棟兩層建築。
這裡的火焰早已被撲滅,房屋一片漆黑,空無一人。
盧米安考慮到這次是請“愚者”先生見證契約,而不是以宿命為名的那位存在,所以不打算去地底召喚,免得又碰上“與眾不同”歌舞廳那些古怪又危險的騙子。
他需要的隻是挑選一個附近沒有人在又相對隱蔽的場所,那樣一來,即使儀式出了點意外,召喚來的生物失去控製,也不至於影響到周圍,讓他可以從容解決。
盧米安於這棟漆黑建築深處一個還算完好的房間內簡單清理了下環境,布置起祭壇。
按照“受契之人”自帶的知識,他沒用“自我的名義”召喚,而是額外點燃了兩根象征神靈的蠟燭。
“愚者”先生將是這場儀式的祈求對象和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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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出“靈性之牆”,點燃蠟燭,滴上精油和純露後,盧米安沒急著誦念咒文,從棕色夾克的內側口袋內掏出了一個鐵灰色的軍用酒壺。
這軍用酒壺的瓶口內側鑲嵌著盧米安額外添加的細繩,它的另外一端連接著沉在苦艾酒內的“體麵”胸針。
這樣的設計能保證盧米安迅捷且準確地取出那件封印物,不需要把酒倒出來尋找或是用兩根手指摸索內部。
盧米安食指一勾,金雀花胸針刷地被拉了上來。
赤紅的火星隨之飛出,弄斷了封印物那頭的繩結。
盧米安沒有猶豫,將泛著金色光芒的“體麵”胸針戴在了胸口。
他這是覺得付出代價和靈界生物簽訂契約本身就相當於一種“賄賂”,“體麵”在這種場景下也許能發揮一定的作用。
彆好胸針後,盧米安望著靜靜燃燒的三朵燭火,做了次深呼吸,準備舉行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