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是借錢鞏固工作,也是主動將把柄遞給我,順帶給我點好處,讓我不至於破壞他的好事……盧米安高看了洛朗特一點,若有所思地輕輕頷首道:
“我不需要利息,你在《小特裡爾人》報肯定能接觸到一些值得關注或者令人詫異的新聞、消息和廣告,我希望你定期整理,給我一份。”
盧米安一邊說一邊拿出錢包,點數出5張麵額為100費爾金的鈔票:
“今年內還上就行了。”2
洛朗特暗自舒了口氣道:
“沒有問題。”
目送這位投機者寫下欠條,離開207房間後,盧米安從衣兜內掏出了普伊弗伯爵獻上的5根沉甸甸金條,在手裡拋了一下。
有了這筆意外之財,他已經攢到了價值7.5萬費爾金的黃金,同時還有未兌換成黃金的2000費爾金和剩餘的4000費爾金活動經費。
“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盔甲幽影’的契約,再次召喚它了……”盧米安把玩了一陣金條,將放“拷打”拳套的公文包留在了靠背椅位置,自行洗漱上床,等待那必然到來的惡夢。
.......
渾渾噩噩間,盧米安又一次看見了外牆呈米黃色沾著陳年血液的紅天鵝堡。
處在茫然狀態的他走了進去,抵達了玩國王餅遊戲的那個大客廳。
愛洛絲小姐、畫家馬倫、《小特裡爾人》報主編康奈爾等經常參加普伊弗伯爵宴會的賓客都坐在沙發區域,仿佛正等待盧米安駕臨。
而洛朗特和另外幾名賓客的臨時女伴都不在此地。
這讓現場看起來像是另外的或者過去的沙龍。
盧米安一步步靠近著沙發區域,普伊弗伯爵等人相繼站起,恭敬侍立。
“下午好,國王陛下。”他們齊聲問候。
盧米安近乎本能地冷酷掃了他們一眼:
“嗯?”
普伊弗伯爵等人怔了一秒道:
“皇帝陛下!”
盧米安輕輕頷首,坐到了單人沙發上,看著這些賓客圍繞自己坐下。
他們漫無邊際地閒聊著,話題發散而模糊。
突然,家阿諾利抬起右手,抓了抓自己的臉龐。
刺啦一聲,他撕下了一大塊皮膚,讓蠕動的血肉和發黑的細管呈現了出來。
幾乎是同時,畫家馬倫等人或直接拿起餐刀捅向自己的心臟,或撕咬起身旁同伴的脖子。
轉瞬之間,整個客廳變得異常血腥,處處都是駭人的場景。
盧米安思緒一震,眼前所見立刻發生了變化。
他置身於城堡另外一處大廳內,在無數根點燃的白色蠟燭簇擁下,守護著一具棺材。
那棺材由青銅打造而成,表麵已鏽跡斑斑,不知在這裡安放了多少年。
盧米安心裡升騰起了失去至親失去依靠般的悲傷和無助,緩慢地伸出右手,試圖摩挲那具青銅鏽棺。
就在這時,棺材的蓋子吱呀一聲往旁邊打開,露出了一道幽深的縫隙。
一隻深紅近黑血管根根凸顯的手掌猛然伸了出來,掌心握著一顆乾枯到極點但溢出些許血液的心臟。
那心臟還在輕輕地、微不可見地收縮膨脹著。
看到這顆乾枯心臟後,盧米安的思緒飛快混亂,染上了一定的瘋狂。
他右掌微微一熱,猛然從夢中醒了過來。
對於惡夢,他一點也不驚訝和慌張,邊平複本能加快的心跳,邊回憶起惡夢中的種種細節。
漸漸地,盧米安皺起了眉頭。
在第一幕場景裡,絕大部分國王餅遊戲參與者最終都瘋了,他們或自殘或殘害起彆人,但有三個例外,直至場景變化,都還算是正常人。
那一個是盧米安自己,一個是普伊弗伯爵。
還有一個是盧米安沒有想到的:
那位愛洛絲小姐!
她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拘謹乖巧啊,也有自己的秘密…….盧米安無聲笑了笑。
至於第二幕場景內的青銅棺材、亡者屍體、乾枯心臟分彆代表什麼,他完全解讀不出來,隻能猜測這也許和索倫家族的秘密有關。
和上次一樣,盧米安這晚又做了好幾次惡夢,但夢的清晰程度和完整情況是逐漸下降的。
快到天亮的時候,惡夢完全不見了。
起床後,趁著記憶還清晰,盧米安趕緊將這些情況寫成書信,寄給了“魔術師”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