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身世(1 / 2)

我要發家致富 十荒人 5669 字 8個月前

陸文也許是繼承了原身的潔癖,武氏抱著他哭,手足無措過去後他就糾結不已,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阿娘,你哭得我衣服都濕了,雖然等下還是要洗,隻是”

武氏噗嗤一笑,終於是哭不下去了,“和你姐姐一個德行,衣服都臟了,還在意這些細節!”

陸文隻能苦笑道,“都是姐姐教的我,我以前身上一點臟亂,她就要給我擺臉色!”

武氏情緒平複些許後,才鬆開陸文,抬起手袖擦了擦眼淚,把陸文拉過去一邊,一副要和他深談的架勢,“你是不是覺得阿娘一直在壓著你?有種不想讓你入學的感覺?”

陸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管如何,他確實隱隱感覺武氏不希望他去讀書,也不希望他去科舉。

倒不是說她不希望陸芸娘回來,而是單純的不希望他去讀書科舉而已,即使是他們有了錢。

武氏看的陸文不敢回答的模樣,眼神中卻很肯定的回答了自己,不由得笑道,“和阿娘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娘又不會說出去讓你背上不孝忤逆的罪名。”

陸文急忙搖頭說道,“不是如此,兒子隻是覺得阿娘並不希望我去入學,您應該有自己的原因,若是您願意,可以把原因告訴兒子嗎,日後我會避免娘說的緣由就是。”

武氏欣慰的摸了摸陸文的頭,笑道,“你應是知道阿娘並不是陸家村附近人士,甚至不是臨州人士。”

陸文是知道這事,不管是記憶中如此,還是上次大伯娘拉著他八卦的閒話,都有提過武氏是逃難來到臨州的,她應該是通州人士吧?

武氏見陸文點點頭,又繼續說道,“阿娘當初並不想嫁給你父親,我雖是逃難到臨州避禍,生活確實艱辛。

但我和你父親不當戶不對,我武家算是書香門第,我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父,還有我父親都是秀才出身,我又是我父親唯一的子嗣,心氣自然就高了,你父親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子弟,且不識文斷字。”

武氏說起往事,臉上露出了哀傷的神色,能想到當時該有多少不甘了。

“那年我拒絕你父親後就往通州去了信,想著若是家裡還有人,就讓他們來接我,那是我辛辛苦苦給人家洗了兩三個月衣服的工錢,總共就夠寄一封信,後來不是你父親一直接濟我,估計我也早就餓死了。”

陸文看著武氏眼中就蓄滿淚水,想著今日陸芸娘的事情估計也是夠刺激她的,便勸道,“阿娘若是不想提這些往事,就不要多想了。”

武氏對陸文搖搖頭,繼續說道,“那年通州來了信,卻不是家裡的人,而是巷口的劉姨給我回的信,他說我爹為了上京趕考,竟然把我母親典當給彆人做妾,劉姨在信中提醒我,說能彆回就彆回了,若不然也會和我母親一樣淪落到給人做妾的下場。”

陸文聞言震驚不已,在他的印象中,大楚的讀書人都是比較好麵子的,既然武氏的父親是秀才,那應該不至於做出賣妻這等荒唐的事情出來。

他這樣做,即便是能考中舉人,考中進士,也無法出仕做官,畢竟有案底留在那裡。

武氏看了陸文震驚的神色,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是苦笑地繼續說道,“是啊,你一個孩子都明白賣妻是何等的駭人聽聞,特彆是讀書人名聲大於天,即便他才高八鬥,考中進士,也無法出仕做官了。

可他當時為了能上京科舉已經魔障了,什麼也顧不上。

劉姨還在信中和我說了一件事情,說我母親到了主家沒幾天就上吊自儘了,主家一氣之下把家裡砸了一通,我就是在孝期中和你父親成婚的。”

那年通州各地都在發生水災,武家住在鄭縣!眼看著也不能幸免了,家中隻買得起一張船票,武氏的母親把丈夫打暈後,把唯一的船票給了武氏。

武氏走後沒多久,鄭縣果然發了大水,沒想到武氏的父親跟母親抓住了家裡唯一的梧桐樹活了下來。

可是活下來,卻還不如沒有活下來呢。

陸文知道武氏是怕他在和她父親一樣為了科舉魔怔,不由得苦笑對武氏說道,“阿娘無非是關心則亂,您想想,外祖父科舉是為了什麼?兒子科舉是為了什麼?”

武氏被陸文這樣一問,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把長久以來困惑立刻打開了。

是啊,她父親科舉是滿足自己無限的虛榮心,但陸文科舉出仕是想找回自己的姐姐,他們兩的初衷簡直是天差地彆,誰魔障了也不可能是陸文魔障。

武氏擦了擦眼淚,欣慰的對陸文說道,“我兒真是長大了。”

陸文見武氏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把今天去找陸芸娘的經過和武氏說了說,“姐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去了京城,隻是京城的一二品官員就不下十幾戶,更不要說宗室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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