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我不想嫁到劉家,我想去府城做事!”
陸大伯和吳氏都愣住了,一時不知道陸元娘說想去府城做事是什麼意思, 府城雖然有很多打零工的機會, 可女子類的零工, 不過就是縫縫補補,
自家雖然是農家, 但女兒還算嬌養,什麼粗活重活,除非必要, 從來不會讓她們去做, 直到弄明白了陸元娘的意思後, 陸大伯臉是一陣紅一陣白。
陸文母子趕到陸大伯家的時候, 陸元娘跪在地上已經哭得臉都紅了。
隻見吳氏抱著陸元娘勸道, “你是被小香糊弄了, 做奴婢哪裡有好的, 去了彆人家就什麼都聽彆人的, 怎麼會有自家好!”
陸元娘已經失去了理智, 聽到他娘的話,立刻給反駁了回去。
“家裡有什麼好的,平時爹就一心照顧阿文, 反而是我們幾個兄妹落在了後麵,
女子嫁出去就要操持家務, 伺候彆人, 還沒有任何好處,
娘不覺得辛苦嗎?既然都是要伺候人的,何不去伺候貴人呢,還能穿綢帶銀。”
陸大伯指著陸元娘的手都在發抖,他知道不能再罵了,可是孩子壞了心思,想要在掰正,談何容易呢。
若是兒子,打一頓估計就乖了,可是對象換成女兒,他實在舍不得打。
武氏和陸文都不敢插話,陸元娘對陸文有芥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即便現在陸文還未用到陸大伯家的錢,陸元娘也認為陸文遲早要用上。
沒幾天陸家和劉家就開始商議了婚事,陸元娘雖然被關起來了,還是鬨出了一點動靜。
陸文趕到大房的時候見到陸元娘狼狽的坐在地上,真的刷新了他的三觀,他是堂弟,又是陸元娘心存芥蒂的人,自然不好去勸。
隻是把陸青娘拉到一邊,悄悄的囑咐她,“元娘姐定是聽信了小香姐的片麵之詞,據我所知,小香姐是在臨州會館做事,那裡簽的都是死契,
而且臨州會館屬於刺史府管轄,實際上沒有主家,所以按照流程走,小香姐十八到二十歲就要被遣散回家,屆時她還不是要回鄉找門親事嗎?
奴婢屬於下九流,大楚最看中門第,一般的人家是不會娶她的,現在她是靠著月銀過的滋潤,日後就不會了,
姐姐把這話帶給元娘姐,元娘姐許會想通的。”
陸大伯一家都沒有什麼見識,哪裡知道這許多內幕。
陸青娘見陸文說得頭頭是道,隻是心悅誠服,她知道陸文和陸元娘現在有些芥蒂!見他還是關心陸元娘的,
陸青娘拉著他就感激不已,“好阿文,難得你不生你元娘姐姐的氣,家裡隻顧著罵她,哪裡會去打聽這些事情,
小香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和姐姐走得近,我看著她說話做事就不對勁,沒想到姐姐會受影響到這個地步!”
陸文是現代人的靈魂,對女性有天然的平等對待的思想,陸元娘隻是有點小性子,他並不放在心上。
“無事,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自從讀書以後,知道外麵很多事情,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大家在拿個主意就是。”
陸家現在的很多事,陸大伯都會下意識的去問陸文,他的地位已經隱隱比陸水還要高,畢竟他已經是陸家很有見識的人了。
陸元娘的事並沒有就此落幕,她不願嫁人而是想去城裡攀高枝的事情,還是傳出了一絲風聲,婚事本就沒有過完禮!劉家聽到風聲後立刻退了婚事。
陸大伯氣得發抖!此時他終於知道,劉家是看上陸元娘性情剛硬,他們家隻有一個兒子,需要厲害的媳婦鎮家,
可陸元娘有了這種心思,他們哪裡還敢娶陸元娘。
已經被陸青娘開解過的陸元娘算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名聲臭了,日後還有誰家能看上她。
陸大伯被這事搞得心力交瘁,知道陸文悄悄找陸青娘勸陸元娘的話,就把他找來,打算問問他這事怎麼辦。
“阿文,劉家怕退婚的事情影響到自家,馬上又訂了另外一家婚事,此舉表明了就是你元娘姐品行有虧,日後好人家哪裡會考慮她。”
陸元娘已經十六歲了!實在是耽擱不起,陸文又不是神,還能變出一個如意郎君給她嗎,隻能勸陸大伯道,“大伯,如今隻能等風聲過去,日後不要在傳出什麼鬨劇,想來彆人也隻會覺得是議婚不成。”
這話陸文都不信,陸大伯也不會信的,隻是如今也沒什麼好辦法,也隻能如此了。
沒想到陸元娘的婚事一拖,竟然拖了五年,連陸青娘都已經定下婚事,她還沒有任何音訊。
本來陸大伯想等陸元娘也有了婚事,讓她們姐妹兩一起成婚,沒想到拖了這麼久。
陸青娘已經十八歲了,男方家實在催得急了,陸家沒辦法,已經把婚期定在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