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送陸方下樓的時候, 見到蘇悅娘點了一桌的飯菜,正在那裡盯著他。
她既不吃,也不讓她身旁的侍衛坐下吃, 看著就像囂張跋扈的公子哥,
隻是蘇悅娘的眼睛長得太過特殊, 水汪汪看著人的時候, 讓人不忍苛責她。
跟著陸文下樓的陸方也看到蘇悅娘盯著陸文看, 對此他倒是沒有太在意,畢竟他們從臨州到青州這一路,盯著陸文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隻是到了客棧外, 陸方還是忍不住囑咐陸文, “剛剛那個小公子一直在看你, 眼神中還透著一絲絲的敵意, 不會是你搶了人家的心上人吧?”
陸文苦笑的對陸方說道, “雖說我們倆不住在一個客棧, 但三天兩頭還是見麵的, 方哥倒是見我什麼時候去搶彆人的心上人了?
彆胡說八道, 那少年是一位姑娘, 她應該是把我認錯成什麼人了,一個勁的問我是不是姓李。
剛剛我們還說話來著,我已經跟她說過我不姓李, 她還是跟著我到客棧, 估計還沒有死心吧。”
陸方聽陸文說那個眼珠黝黑的小公子竟然是一個女孩子, 這樣一想, 也覺得她長得如此秀氣,也在情理之中,想通後看著陸文不懷好意的笑了。
“我說呢,這一路來,使勁盯著你看的人都是女孩子,怎麼就突然有小公子盯著你看呢,原來還是一個女孩子,
她身旁有好幾個侍衛,估計是貴人,能解釋清楚就彆和人家起衝突,若是有事,你讓客棧的掌櫃去悅來客棧找我們。”
陸文打發的陸方走了,就轉身進了客棧!本想回房間寫幾篇文章,
剛一進到客棧大廳就被蘇悅娘的侍衛攔住了。
“我家公子請陸公子過去用飯,陸公子賞個臉。”
陸文看了看那個一臉嚴肅的侍衛,扭頭又去看正怔怔注視自己的蘇悅娘,知道這是如何也拒絕不了,
隻能點頭跟著那個叫劉世的侍衛過去坐在了蘇悅娘對麵。
經過這近六年來,陸文當然知道大楚對女子的約束並不嚴格,特彆是貴人子弟圈,
男女子經常一起出遊,踏青或者是打馬涉獵都是正常的社交活動,所以對於蘇悅娘感請他一個男子過去吃飯,並未太過驚訝。
陸文自己囊中羞澀,既然有人請吃飯,他自然就不客氣了,“蘇公子點了這許多飯菜一塊子都沒動,原來是在等小生,那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文拿起筷子夾了眼前的炒白菜,許是有些涼,並沒有熱乎的時候好吃,隻是相比武氏坐做的缺油少鹽的飯菜,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蘇悅娘看著陸文一點都不客氣,那姿態,那做派,真的像極了李瑩玉,心口堵著那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實在難受不已。
“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嗎?我們素不相識,你居然敢吃我請的飯菜!”
陸文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收起了尷尬的神色,隻是笑道,“看來蘇公子認識的那人不僅是相熟,還有仇怨,竟然見到小生和舊人相識都想毒死小生,
不過小生既然已經吃了!即便在多吃點也無所謂,毒死總比餓死要好吧。”
蘇悅娘見陸文沒有生氣,臉色卻是好了許多,“你雖然長得很像她,卻比她好看,而且性情也比她好,若是她坐在我對麵,而我若是把剛剛的話對她說了,以她那臭脾氣!估計要和我大吵一架的,肯定不會像你這樣輕描淡寫!”
陸文把嘴裡的飯咽了下去,說道,“蘇公子若是沒有下毒,不妨也吃幾口,飯菜雖然有些涼,但還算可口。”
蘇月娘見陸文沒有接她的茬,又有些不高興,問道,“你不好奇我說的她是誰嗎?。”
要是陸文沒有聽到蘇悅娘,剛剛說她討厭的人還會和她吵架,估計會有些好奇,
這世界上和自己長得像的人可能有千千萬,
但其中有一個肯定是陸芸娘,
隻是陸芸娘當初是被當成美人送到了京城,蘇悅娘卻說那個和她長得像的人不會給她麵子,那個人應該就不是陸芸娘。
“物有雷同,人有類似,和小生長得像的人何止千萬,既然對方能和蘇公子當麵對陣,那人定也是出身高門,小生不過是一個農家子弟,好奇又如何,不好奇又能如何呢?”
蘇悅娘很不服氣的說道,“她也不過是小官家出身,一朝得勢便猖狂了而已。”
陸文好笑地看蘇悅娘賭氣的模樣,她語氣中雖然充滿了敵意,並沒有帶上恨意,可見雙方之間隻是意見不和,她爭不過人家,嘴上不饒人而已。
陸文見蘇悅娘隻顧抱怨,就是勸她也吃點飯,等兩人吃好了,為了還人情!陸文就邀請蘇悅娘去知彙茶樓喝茶。
“今日有文會,就在知彙茶樓,好似是要辯論徐州改種桑田的事情,我請蘇公子喝茶吧,我們也去瞧瞧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