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她學著父親欺負母親,學著父親當工作狂,學著父親壓榨旁人……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學得很像了,可為什麼,為什麼父親從來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難道就隻因為,優秀A,不夠資格繼承家族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方楨山寧願自己從未分化過!至少這樣還能讓父親對自己興趣更大一點!
就像對現在的方稚水一樣!
方楨山眼淚擋住了視線,朦朧了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視角望出去,那個高大的父親……麵容竟然有一些溫柔。
難道……這就是來自父親的認可嗎?父親最終還是,心裡有自己的啊……
方楨山心頭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就看到麵前的人忽然抬起胳膊,又是一耳光打了下來!
耳邊響起熟悉的冷淡聲音:
“我方家,不需要你這種哭哭啼啼的A。當你成為A的那一刻。,你就永遠不能軟弱,不能哭泣,也不能祈求誰的垂憐,這是A的驕傲和榮耀。可惜……我培養你這麼多年,到現在,你竟還不懂這個道理,可見資質實在太愚鈍了。”
臉頰上一直在火辣辣的疼,額角的傷口也跟著疼,到後來,整張臉、整個頭皮,都在疼痛,一抽一抽的疼。
方楨山隻覺得,古人說的抽筋扒皮、敲骨吸髓,大概也不如此刻那麼疼痛。
方稚水冷眼看著這場鬨劇。
旁邊圍觀的警察十分震驚,圍了上來,把方郡芝和方楨山兩人分開,各自拉到屋子兩邊去,生怕這兩人打起來。
正在這時,另一名警察帶著一個年輕女孩走了進來,指了指方稚水:
“喏,就是她吧。”
方稚水看到來人,馬上站起來,眼神語氣極度溫柔:
“你怎麼來了?”
阮眉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方稚水,確認對方沒有受傷,才呼出口氣:
“我就是來看看你,很擔心你,怎麼突然就進了警局了?聽說你是跟人鬥毆,是跟你姐姐嗎?”
阮眉問完話,才看見屋內其他兩個人,頓時皺了皺眉,明白了一切。
她不再跟其他人多說,伸手拽起方稚水,直接往外走:
“我們走,我已經幫你申請了保釋,不跟這些人在一塊。”
方楨山還在愣神,方郡芝倒是快步走過來,直接擋在了門口:
“阮眉,你到旁邊去,還不到保釋的時候。我正在教育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Alpha的強硬和擔當,你與這事無關,走開吧。”
阮眉似乎是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沒聽錯吧?就你,還想教育她倆?你這是什麼癡人說夢啊,你就沒發現你自己就是個失敗的Alpha嗎?”
方郡芝皺眉道:
“看在你媽的份上,我不會跟你計較,不代表我就能容忍你說的這些話。”
阮眉笑得更燦爛了:
“你不提還好,一提,我就想替我媽說一句,你根本配不上她。沒有責任心,沒有擔當,沒有正常人類的情感,拿野蠻當強硬,這就是你,一個垃圾中的垃圾,渣滓中的渣滓,彆說不像頂級Alpha了,你連個人都不算!”
說完這些,阮眉直接拉著方稚水的手,高傲的抬起頭,走出房間。
方郡芝看見兩個人交握的手,比剛才聽見阮眉說那些話,更加震驚,一個可怕的猜想漸漸在她腦海中成型。
她忽然大聲說:
“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談戀愛?”
阮眉腳步磕了一下,有點心虛,想要放開方稚水的手。
但她的手剛剛離開,卻被方稚水又緊緊抓在了手中。
阮眉愕然的轉頭看,身旁的方稚水麵色淡然,輕輕的說:
“是又如何?”
阮眉本以為方郡芝會暴跳如雷,卻發現室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隨後,方郡芝聲音壓低,很突然的轉換了話題,對著阮眉說了句:
“阮眉,你不想知道 DNA鑒定結果嗎?”
阮眉咬了下牙齒,轉身麵對方郡芝。
方郡芝臉色平靜,似乎一切儘在掌握之中,完全沒有被震撼到的神色。
她朝著阮眉笑了笑:
“ DNA鑒定結果說,你,是我的親生孩子。你注定是我們方家的頂級A,所以,你和方稚水,是兄弟。”
阮眉神色卻同樣平靜,她輕笑一聲:
“這位阿姨,你說謊的演技太拙劣了。”
方郡芝保持著麵上的笑容:
“跟我回家吧,我給你看鑒定結果,你就明白一切了。”
阮眉搖了搖頭:
“怕不是我一回你家,就會被你用各種手段綁架起來,逼迫我加入方家,或者直接把我弄成神經病吧?阿姨,雖然我看上去很單純,但也不至於那麼傻吧?”
阮眉握緊了方稚水的手,兩人十指相纏,兩隻手同時抬起來,展示給屋內的人看。
方楨山瞪著眼睛,像見了鬼一樣,斷斷續續喊著:
“這,這怎麼行……”
方郡芝臉上笑容消失,逐漸變得陰沉。
阮眉卻不理她,驕傲的展示完兩人的手,轉身走出了房門。
奔向兩個人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