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有她自己在,那她肯定無所謂,直接睡了。反正自己不嫌棄自己邋遢。但王也也在,她不想給王也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都什麼時候了,彆撐了。你今天一天就沒休息過,明天早上起來再洗也是一樣的。”吳勤白天和王也在酒店相會,晚上出去又被敲了悶棍,還沒歇多久,又進了派出所,接著被送到醫院,才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王也擔心她身體吃不消,好言勸她:“你接下來不是還有工作麼?怎麼也得先把身體養好。”
“但我想洗完澡再睡,不然我睡不著。”人設,都是人設。不管吳勤自己一個人在家,或者在親近的朋友麵前是什麼樣,但現在她一定要在王也麵前把人設立起來!
我吳勤至死愛乾淨!
“你怎麼這麼犟!”王也又累又氣。心累吳勤不聽他的話,又氣得想直接把吳勤打暈,讓她物理睡著,“等你打完針,還得等一個小時。你再洗個澡,塗塗抹抹,又是一個小時過去,天都亮了。”
吳勤:“可是我覺得我身上好臟,不洗乾淨,我睡得不舒服。再說了,我又不是沒熬夜過。我放假在家也經常熬夜,這對我來說也沒什麼。”
“你那會兒也輕微腦震蕩嗎?你是真不怕有什麼後遺症!”吳勤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把王也氣得要死。
“你彆生氣了,我就是晚兩個小時睡,又不是不睡了。”現在變成吳勤勸他了。
“唉!”王也歎了口氣,“一個兩個的,都不聽勸。”他躺在沙發上,轉過身,背對著吳勤。
他心裡火氣大得很,不知道是生吳勤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亦或者二者都有。
先前他在龍虎山上勸張楚嵐,張楚嵐沒有聽他的,他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已經把話給說了,聽不聽看張楚嵐自己。
現在吳勤也不聽他的勸,他雖然心裡生氣,卻沒辦法真的不管她。說到底,關心則亂,他其實更生氣自己既沒辦法保護吳勤,還要連累吳勤。
吳勤見他轉過身,不再搭理自己。雖然心裡有些失落,但轉瞬又投入了工作。
吳勤聯係了張楚嵐,告知他自己過個兩三天就會趕到六盤水,讓他們在自己到之前,不要暴露在其他臨時工麵前。
張楚嵐也是這個打算,然後把群裡的聊天截圖發給了她。
“這些人看樣子也不想暴露身份,目前除了華東的,還沒有其他人說話。”
吳勤看了下截圖:“這個華東的,好像吉良吉影啊!”
張楚嵐:“?”
“你不覺得嗎?”吳勤導演上身,開始看演員和角色的適配度,“你看他,規規整整的頭發,還有麵無表情的職業中年大頭照。但是他的臉一看就是常年鍛煉的人,完全沒有普通中年男人的油膩。”
張楚嵐:“有什麼奇怪嗎?”
吳勤在龍虎山點評各大選手的時候,不少人當樂子看。事實卻證明,吳導看人確實有一套。可能這也是閻王命的技能之一,看犯人一看一個準!
吳勤接著說:“一般會把自己的大頭照當頭像的人,都是銷售。既然是銷售,應該是麵帶微笑,而不是他這樣,擺出一副死人臉。還有他說話,一股中年熱心人士的感覺。”
張楚嵐:“這也是疑點嗎?”
他還是沒有感覺出什麼不對勁。
吳勤繼續說:“你不覺得這樣很裝嗎?”
張楚嵐:“?”
哪裡裝了?
吳勤:“裝的一副人畜無害,樂於助人的樣子。但你看看這什麼場合,這是臨時工群,不是業主群或者團購群。其他人都在刻意隱瞞,就他一副不怕惹禍上身的樣子。擺明了巴不得彆人來殺他。他給我的感覺,像是對其他事都無所謂,所以平時看起來很樂於助人的純粹殺人狂。”
聽吳勤一說,張楚嵐也開始覺得華東的這個人不對勁。
張楚嵐又問吳勤:“對了,勤勤姐,聽四哥說,你認識西南的那個臨時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勤發了一張王震球的照片過去:“[圖片]他長這樣,你到時候看到了,回避一下就行。實在避不了也沒關係,他人我覺得還挺好的。”
張楚嵐:“……”
“你說真的嗎?姐?”張楚嵐心說,怕不是隻有你覺得他好,或是隻對你好,“我們已經見到他了,不過他沒見到我們。”
吳勤:“你們相性不合也很正常啦!畢竟你是山東男人,他是四川男人。”
張楚嵐:“?”
這跟地域有什麼關係?
過了一會兒,張楚嵐終於明白了吳勤的意思:“你是說他是通訊錄?”
難怪他看那個娘炮二尾子不順眼。
吳勤蓋章:“他不是,我問過。”
張楚嵐:“那你什麼意思?”
吳勤:“當然是說你陽~剛~啦!”
張楚嵐不爽:“怎麼感覺你在罵我?”
吳勤:“哪裡罵了。”
吳勤越聊越精神,打完了針還在抱著手機不肯撒手。她不睡,王也也不能睡,王也此刻氣急:“你這都打完針了,還不趕緊洗澡去!”
吳勤:“我在交流工作。”
“嗬!”王也冷笑,“你誆誰呢?真是交流工作,你笑那麼開心?”
吳勤大驚失色:“有嗎?”
王也:“沒有,我詐你的。”
吳勤:不爽。
“彆玩了,你剛才怎麼答應我的?打完了針就去洗澡的。”王也心好累,他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
“嘻嘻嘻,我去我去,現在就去。”吳勤把手機放下。
王也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