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血色(2 / 2)

扈明隧本還想說什麼,見他無心再聽,轉而說:“魏不絕的通緝令上,沒有畫像,恐怕很難找到他。”

“此事已劃歸金鱗司全權管轄,護國寺不必再參與。”晏和道。

扈明隧頓了片刻道:“王爺不必與我分得如此清楚。”

“你我各有自己的路,若不分清,明燧要替本王擔待半個江湖麼?”晏和抬眼,眸中寒潭冷冽。

扈明燧思索片刻,道:“這兩日王爺休沐,還不知道朝堂對前日上京混亂的說法。”

晏和麵不改色。

“王爺自是頂天立地,無需結黨,可兩方風暴交加之際,王爺無所畏懼,也該考慮晏王妃。王爺的名聲向好,王妃往後也能輕鬆些。”

扈明隧此次試探,也存了些為晏和考慮的心思。

晏王府總是高高在上,不涉朝堂之爭,但沒有人會允許如此強大的勢力不可控,區彆在於有人有底線,有人不擇手段。

扈明燧說得隱晦,他想晏王不可能不明白。

不想晏和徹底冷下眼道:“風暴若是吹到晏王府,便看倒下的是誰。”

扈明燧再次觸到牆壁,神色凝重。

他無話可勸,行禮告辭離去。

晏和看了眼窗外,他才剛娶了個不認識的妻子,這些人就以為他有了軟肋麼。

晏和抬手揉了揉眉心,揉完看了看手掌,腦海裡閃過魏綿的神情。

她的手軟軟的,溫熱細白,聲音也好聽,長相比畫像好看許多。尤其是那雙眼睛,柔和又靈動,看著他時,清澈得能映出他的臉……

晏和心中莫名動了一下。

晏和看了看冷清的書房。

在他成婚前,太後派人來,把他府上能躺的床榻和保暖的被褥都給搬空了,隻剩下新房裡那一張床一副被褥。

晏和實在不想睡地板。

他走回澹潤居,待臥房滅了燈,聽得裡頭的人呼吸均勻了,他才走進去。

晏和不點燈,摸到床榻邊,輕手輕腳上了床。

床上被子也隻有一條,魏綿已經蓋得嚴嚴實實。

晏和緩緩挪過去,感覺到被子裡的體溫,僵了片刻。床上的人呼吸變了,他趕緊停了動作。

魏綿在他觸到被子那一刻便醒了,僵持片刻,見晏和沒有吵醒她的意思,便繼續裝睡。

晏和察覺到旁邊的人努力讓呼吸均勻,也知道她醒了,在裝睡。

黑暗中,兩人閉著眼,眼珠卻在飛轉,都在等對方先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最終還是魏綿裝著裝著先睡著。

聽著她清淺的呼吸,晏和這下可以確信,她不怕他,不是裝的。

殊不知她不但不怕晏和,反而認定他身邊是最安全的地方。

身邊的人輕鬆無戒備,晏和也漸漸放鬆下來,很快適應了陌生人的存在,緩緩進入夢鄉。

第二日一早,晏和已起身了,魏綿才悠悠轉醒,見他在換衣裳,精赤的上身一閃而過。

他的肩膀寬闊,腰腹緊窄,線條起伏,如山巒層疊般優美。

魏綿的目光難免被吸引,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臉蛋發紅。

翠雀站在門口,不敢進來,見她睜眼給她使眼色。

魏綿從晏和身上把目光移開才看見她。不過看不懂她的眼色,還以為她眼皮抽筋了。

晏和早知道她醒了,穿好衣袍才對她說:“今日本王帶你入宮,去見外祖母。”

魏綿心中咯噔一聲,這才看懂翠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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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昨日翠雀的說法,謝芷蘭出嫁前,太後曾派宮裡郝掌宮來訓話。

那老婆子很凶,教謝芷蘭服侍晏王,一舉一動都要求嚴苛。

讓她必須睡得比王爺晚,起得比王爺早,吃飯更衣,沐浴淨手,都必須在一旁服侍,不得假手侍女。

所以除了謝芷蘭帶來的翠雀,王府裡一個侍女都沒有。

還有最重要的,當時翠雀說得又羞又憤:“讓小姐主動夠,勾引王爺。”

“郝掌宮很可怕,說起這些,老臉麵不改色,我和小姐都羞得聽不下去。”翠雀說著,卻把郝掌宮說的一字不落轉述了出來。

饒是魏綿見過不少香豔場麵,也聽得麵紅耳赤,擺手打斷了她。

“晏王對我沒興趣,這些用不著,說點要緊的。”

翠雀擺擺頭:“就這個,郝掌宮說,小姐除了服侍王爺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儘快為王爺生兒育女。”

眼下要去見太後,魏綿想起這些訓話,這兩日她是一點也沒做到啊。

雖說府裡沒有人監視,但每日早上都有一個老婆子上門來,去檢看新房的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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