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彆怕(2 / 2)

“晏王!”殺手驚懼,逃也不敢逃,不約而同咬碎毒丸,立刻喪命了。

魏綿麵前的殺手如麵條一般軟倒,晏和身著一身黑袍,鮮血浸透,也不見顏色,他一手捂著魏綿的半張臉,帶起半幅寬袖遮住了她的身軀,他的手背,魏綿身上露出皮膚的地方,下巴,腮邊,包括頸側和鎖骨,均濺滿了星星點點的血滴,如淒冷紅梅陷入雪地。

晏和立在魏綿身後,看向除魏綿外唯一還活著的槐影,他眸中冰冷幾乎有如實質,槐影不由得周身發寒,濃厚殺意讓他動彈不得。

好在魏綿動了,她抬手想拿開臉上的手。

“彆怕。是我。”晏和嗓音沙啞滯澀,魏綿沒有多少反應,他自己愣怔了片刻。

碰到鎮國將軍府侍衛時,他已經在來的路上,拚儘全力趕過來不覺,現下開口才知自己有多慌張。

怕?魏綿悔恨,挫敗,唯獨沒有怕過。她冷靜片刻才察覺,她的身體在發抖,尤其是方才拿劍的手臂,抖得發疼。

“王爺,我有點冷。”魏綿抬起右手觸著眼上的手背,顫抖仍舊無法克製。

晏和手背輕顫,他輕輕把她轉過來,讓她麵對自己才拿下手,正看見她肌膚上的血被積蓄的雨滴洇開了,從頸側流下,滲進了衣襟裡。他皺了皺眉,又見她裙子被扯破,外袍也不見了,薄薄短襦被打濕,緊緊貼在她的手臂上。

“你受傷了!”槐影看見她的後背,驚呼道,“……小姐。”

魏綿是覺得後背火辣辣地疼,聽到聲音下意識想轉頭去看,晏和急忙按住她的臉。

“先回去。”晏和說著把她橫抱起來。

魏綿身體僵硬,槐影也跟見鬼一樣不忍直視。

還未走出幾步,不遠處有車馬聲傳來,是扈嬌和她家的侍衛。

扈嬌和侍衛騎馬而來,侍衛額頭頂著一個包,後方車夫駕車而來,是被槐影丟棄在林中的晏王府的馬車。

扈嬌下馬來迎,晏和抱著魏綿未曾停留,她隻瞥見魏綿麵色蒼白,臉上還有血跡。

扈嬌轉開眼朝林中看去,正看到那脖子被劃開的殺手,他脖子下地裡的血跡半乾,有少量凝固了,還有少量起了泡沫,他的臉色白如紙,嘴巴微張,雙眼卻瞪得大大的,眼裡瞳孔細小,驚恐還未完全散去。

扈嬌強忍著移開視線,待晏和抱著魏綿進了馬車,才跑到一棵樹前大吐特吐。

侍衛跳下馬送來水囊,槐影側過身,略有些心虛,繞開他們他跟著晏和進了馬車。

晏和放下魏綿,察覺他進來了,看著他。

“我是相府暗衛。”槐影自我介紹道。

晏和嗯一聲,拿出一塊手帕,準備給魏綿擦臉。

槐影惦記著她後背的傷,習慣性湊過去。魏綿罕見地穿著女裝,還衣衫不整,還有晏王這外男在場,槐影沒有猶豫,飛快脫下沾血的外袍,隨手一丟,又扒下內裡乾淨的白衣,大有要越過晏和給她披上的意思。

晏和停手,身形巋然不動轉頭看向他。

渾身再次發麻,槐影定住了,轉眸見魏綿朝他使眼色,他腦中一聲轟響,把衣袍遞給魏綿,朝晏和抱拳行禮,轉身,掀簾,一氣嗬成出了馬車。

晏和朝外讓車夫回晏王府,片刻後馬車便開動往上京走。

晏和蹲在魏綿身邊,為她擦去臉上的雨水和血跡,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易碎的瓷器。

魏綿的身體不抖了,隻右手臂還止不住顫抖,加之她衣衫破損,麵色蒼白神情灰敗,有一絲絕望之色。

晏和停手看著她:“沒事了。本王不看重女子貞潔。”

魏綿還陷在功力儘失任人宰割的挫敗裡,這話把她強行拉了出來,她確實太過狼狽,晏和大概以為她被輕薄了。

魏綿沉默片刻,她總不能說外袍是自己脫的,裙子是自己撕的。

“裙子是逃跑時扯破的,多虧王爺來得及時,我沒事。”她出言解釋,好似沒什麼說服力。晏和隻斂眸淡淡嗯了一聲。

擦乾血跡水痕,晏和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一寸寸往上,摸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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